但是,当我双手放在胸前的时候,为什么感受不到心跳。
心跳……没了……
我猛地坐起来,恐惧告诉我,我想离开这个房间。
我站起身,想着夺门而出,去透透气。
然后……我就记得门被瞬间拉开,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到了花园里。
……
“我……我怎么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Awesome(真棒)!”赫尔伯特公爵从我身后,拍着手玩世不恭地走过来。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不知道是刀还是其他利器划下的疤痕已经不见了,我兴奋而又紧张地审视着自己的身体。
“Oh,yourscarhasdisappeared(哦,你的伤疤消失了)!”他拍着手说道,“现在,去感受一下新的自己吧!Quin(奎恩)!”他对我说。
我回头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山庄外走去。
赫尔伯特公爵的山庄建在城市边界的山头上,每当圆月当空,银白色月光便会洒满整个城堡,与山脚下城市的灯光相映生辉。赫尔伯特家族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来了多久,有人说是爱德华三世刚刚攻下了法国的重要城镇时,赫尔伯特家族是从巴黎逃难来的,但至于后来怎么成了贵族就不得而知了。
我步履轻松地走在山路上,不用侧耳便听得到蝉鸣虫叫,我甚至可以清晰地行到山脚下城市中的人们,他们篮子里的水果,不,我听得到他们的交谈,如果我用心去听的话。
太阳已经落山,除了山顶城堡塔尖上一息尚存的一缕阳光,整个城市已经被黑暗包围。家家户户打开了灯,街道被昏黄的光晕照亮,暮色下的人们有说有笑地互相攀谈,酒吧里传来了男人们热闹的猜拳声。
“Margaret,look,hisfiancesucks(玛格丽特,看,他的未婚夫烂透了)!”我被这个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寻找声音的源头。
几十米外的酒吧门口,一对情侣正在对另一对恋人指指点点,两个人的脸上充满了调侃。
“Helooksstupid(他看上去很傻)!”又传来了一句话。
“……我听到的,是他们在说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往他们那边又走了几步。
那个面露调侃的夫人似乎发觉了我在朝他们移动,转身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和他的恋人谈笑风生。
“slob(懒鬼)!”她附在恋人耳边,看着我轻轻说了一句,可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我并没有因为她的侮辱而生气,而是因为听力的异常敏锐兴奋得像个新生儿,在街上欢快地跳着,感受着不同的人不露声色的牢骚,酒吧里心怀鬼胎的酒客,妓院门口为生意而发愁的接客女们。
夜色越发沉重,我饥肠辘辘,于是朝着一家饭馆走去。
进人餐馆坐定,我扫视着周围的桌子,上面的食物让我提不起半点兴趣。
“Sir,whatcanIdoforyou(先生,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侍应生拿着餐单,走到我的身边。
我抬头微笑着接过餐单,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手腕。
不,不只是手腕,是手腕上凸起的血管,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里面潺潺的鲜血一股股流出心脏,那一股一股的“清泉”真的太吸引我了,我不自觉地舔了一下牙齿,更加痴迷地盯着侍应生的手腕。
“Sir?”侍应生轻轻摇了摇我。
我猛地一晃神,我为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万分,推开侍应,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光,夺门冲出餐馆。
“哈哈哈,不合胃口?”我刚冲出门,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是赫尔伯特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