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瑞安吸了口气,“你不能走。”他说。
“抱歉,交易结束了。我要去洗个澡,然后走人,我不要你的钱了,刚才算我倒霉!”奥登说,想想看吧,一个一本正经的家伙,每天热衷于在他女儿面前干他的女婿(他不怀疑以后常会有类似的戏码),以弥补他曾经受过的心理创伤,这太变态了,就算给钱他也不能卷入这档子阴湿有龌龊的烂事里来!
“听着!”伯瑞安大吼道,声音中的愤怒让奥登停下脚步,“你不能这时候说不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婚事,你会让萨克家颜面扫地!”
“那是你的事,萨克先生。”奥登说,露出愉快的微笑,大约因为纵欲他身上有一种引诱者的气质,他笑起来有些孩子气,却同样透着孩子般肆无忌惮的残酷。伯瑞安攥紧拳头,这种笑容让他觉得刺眼!
但很快,他成功地看到那个混蛋僵在那里——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你以为到了这个时候,就凭你一句话就能当成一切没有发生,删掉重来?”他冷冷地说,“你真以为当你惹上这档子事儿,你还可以摆摆手丢掉,继续你一个人的生活?不可能,孩子。”
“你是在威胁我?”奥登说。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所以现在你要走回来,整理好你的衣服下楼去接待客人,我要我的精液停留在你身体里。以后我们仍是友好的合作关系。”对面的男人柔声说。
奥登看着他,“如果我不答应呢?”
伯瑞安笑起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奥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一些粗暴的、违法的、残忍的事,将发生在你身上。”
奥登笑了一声,可是听上去更像一声冷哼,他拨拨梳理整齐的头发,把它们弄得一片凌乱,“合作,哈,合作怎么和岳父一起把我的婚姻弄得尽量下流肮脏猥琐吗!”
伯瑞安耸耸肩,“没那么严重,奥登。你看,我以为你没有这么莫名其妙的原则感,我以为你符合我的要求。我不想伤害别人,我买,你卖,如此而已。”
“可是你不觉得太下流吗?”奥登提高声音,指着窗外,“她是一个女人,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尊敬你,她爱我……”
他看到对面人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接着恢复了全然的坚硬。“刚才……我们那么做的时候,我看到她穿着婚纱在微笑——”奥登叫道。
“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伯瑞安说。
奥登吸了口气,扒扒他的黑发,“我知道,”他小声说,“但这种事真让我恶心!”
舞台上,《汤豪舍》的序章还没有完毕,萨克家的女婿奥登已经打了第十个哈欠,他不耐烦地扯着领带,不理会身边听众不以为然地目光。
“亲爱的,你弄得我也犯困了。”他的妻子不满地说,奥登凑近她,“宝贝,音乐不是拿来听的,而是拿来跳舞的。我们先走吧,我想念你的舞姿!”
她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安分的生活其实从不适合萨克家的女儿,奥登笑着想,他在常去的迪厅认识了她,那会儿她是舞者们的皇后,她飞扬的金发,诱人的身材,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有镁光灯打下,是个天生尤物。
她拉住他的手,虽然坐在前排,可他们不理会其它观众,大大方方地离开了音乐厅。她有这样的胆子。
他们狂欢到凌晨,制造了数不清的空酒瓶,空无一人的街上,两个年轻人载歌载舞,鬼哭狼嚎,奥登觉得自己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这些天那种压迫生活让他快炸掉了!是的,他对他的妻子微笑,直视她信任的眼光,对她甜言蜜语,当她离开他的视线,另一个男人的手伸了过来,搂住他的身体,那是他妻子的父亲,他一定要他管他叫“爸爸”!天知道每当这个单词出口时,他都有一种拿起什么朝那个变态脑袋上打下去的冲动!
他突然停下脚步,“嘿,戴茜。”他说,他的妻子回过头,灰色的眼睛里还写着醉意和亢奋,“什么,亲爱的?你要什么?”她咯咯笑着说,纤细的双臂搂着他的脖子。
奥登紧拥她,“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戴茜笑起来,贴近他,他听到她清晰响在耳畔的声音,真实得有些虚假。“哦,亲爱的,你是要和我私奔吗?”
“怎么样,我们可以开着车,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
“好主意!”戴茜大笑道,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里不适合我们,我早就知道。公路、流浪、陌生的餐馆、性爱……听上去不错。我们可以试试!”她想了一下,“可我有点担心我父亲,他很爱我……”
“他会照顾好自己的。”奥登说。
“可他不会让我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