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二人已来至一处“厚福安”,金七用手一指道:“就在这。”
见店小二已过来牵驴,叶砚霜掏出半锭黄金对小二道:“你去给我这小驴配一副最好的鞍子。要最好的,知道吧?”
那小二接过黄金满面笑容道:“东头刘马铺的马鞍子,是这几百里内最有名的了,我一会儿就去给你配,只是这小驴用,恐怕非定做不可了!”
叶砚霜道:“反正今天我不走,你就去给我定做一副,要黑皮子加白铜扣花,钱不够再来拿。”
那小二道:“是,是,钱是够了!”
叶砚霜一转眼珠道:“剩下的不用找了,赏给你啦。只是鞍子可得按我说的去做。”那小二喜得“啪”的一声,打了自己后脑瓜一下,又鞠躬又哈腰,那份样真难看透了!
金七含笑对叶砚霜道:“出外花钱,能省就省,花这么多钱打副鞍子,不嫌浪费么?”
叶砚霜一面进店一面道:“我的算盘可与老兄你不同,我以为钱是身外之物,有就花,没有就拉倒,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算干什么?”
金七哈哈大笑了一阵,用手拍拍叶砚霜肩膀道:“到了,我就在这屋,你要不嫌挤,就凑和凑和。”
叶砚霜摇头道:“我还是另住一间吧,太打搅了你我可过意不去。”
金七点头道:“那也好。”随着隔门唤了声:“兆新,你出来。”就见门帘一掀,走出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一件青锻长衫,剑眉星目,只是身子矮了点。金七用手一指这人对叶砚霜道:“这是我徒弟,嘿,这小子可真有艳福,云中雁铁守容都倒追!”
叶砚霜忽然脸色一变,虎目圆睁,但瞬即消逝,闻言勉强笑着对马兆新点点头道:“马兄真好福气啊……!”
那马兆新脸一红看了金七一眼道:“师父真会说笑话,其实我和铁守容仅是一对好朋友而已……”
叶砚霜冷笑一声道:“那铁守容可是剑斩乌鸦岭怪蟒的那一位?”
金七道:“不是她是谁!小兄弟,你见闻还挺广嘛。啊对了,”言罢用手一指叶砚霜对他徒弟道:“这位是叶……守雁。哈哈,小兄弟,你别是想守着云中雁吧!”
叶砚霜取这名字的用意倒真给他猜了一半,其实那守雁之雁,砚霜的意思是指的李雁红,听了金七话不由苦笑一声道:“那可不一定!”
这时马兆新上前一拍叶砚霜肩膀笑道:“叶兄可真会说笑话……”
叶砚霜扫了二人一眼,勉强压着那股无名的怒火,心想你师徒居然敢拿我守容妹妹开此玩笑,我岂能轻易饶你们……但他是一个遇事沉着之人,虽然这几句话使他心如刀割,但他仍能勉强压住那腔怒火,笑着对二人一点头道:“我到隔壁去住了,晚上再见。”
金七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晚上想着来叫我一起去。”
叶砚霜答应着已至前柜,告诉那掌柜的说,要开一间店房,一指那金七隔壁房问道:
“就要那间好了。”掌柜的看那房子还没人,答应着,亲自下柜,拿着钥匙去开门,叶砚霜随后而入。
才坐下不久,那金七师徒又来了,叶砚霜本来对金七还不大恨,这一听他居然敢乱坏铁守容名誉,心中已有了气,自己虽决不相信云中雁是那种人,但人都是这样,尤其是自己至爱之人,才有时愈加疑心,此时不由也暗想到莫非这守容真是另结新欢不成?要不,他师徒这话是从何而起?
此时金七师徒已坐定,见叶砚霜脸色不正,金七道:“怎么样,老弟你不舒服是不是?”
叶砚霜勉强一笑道:“二位请坐。”言罢不由用目扫马兆新,虽然个子矮一点,可长得倒还英俊,心中不禁怦然一动,笑着对马兆新道:“马兄既随金爷练功夫,想必有一身好本事了?”
马兆新尚未答话,金七已哈哈笑道:“好本事倒谈不上,可像老弟你这样的,来个百十个,怕连他身也偎不上……”
叶砚霜一吐舌道:“马兄真神人也!那么金爷这身本事,就更不用说了!”
马兆新笑道:“我师徒月前才自天山而下,在天山练了一手极厉害的功夫,尤其是师父,那身功夫,真可谓天下无敌!”
叶砚霜心想这一对师徒可真好,互相对捧,师父夸徒弟,徒弟捧师父,不由装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