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确实不堪,丢了王爷脸面。
可真的,就这样放青蘅姑娘离开吗?
王爷竟如此舍得,真是大方啊。
天潢贵胄,拥有的何其多,想必自是不同。
如他等蝼蚁,眼皮子浅,若有机会拥有,不肯放过一刻。
求生的机会、向上的机会、权势的机会……他不抓住,等待他的就是无数踩他身上往上爬的蛇虫。
把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骓奴往破屋走去,谁能想到最终拦住他的不是王爷,不是将军,甚至不是王爷的贴身仆人步默,是那次因青蘅放下兵器的兵士。
他们成群在半道上掳走骓奴。
捕猛兽的网捕住了这马奴。
为首的兵士道:“勿伤他性命,放牢车里押边疆去,为大雍做贡献罢。”
原来是丫鬟流筝与松萝兵分两路,为了保住小姐的荣华富贵,一个劝小姐,一个鼓动那日的兵士们逼走马奴。
骓奴竟撕裂了那网,要逃出去,然而兵士们早有准备,一张铁网布下死死困住,如刃伤他全身,越是挣扎越是血液淋漓。
“对不住了。”兵士道,“与其等你卖妻求荣,不如自求多福去。”
也不知兵士脑补了什么,竟一脸正气,正义凛然。
他们虽然无法靠近青蘅姑娘,但愿意守护她。
破屋里,青蘅拎着包袱等到半夜,也未等到骓奴回来。
王爷知道院中发生的事,不知为何,却不管不顾,坐视不理。
他在等一个结果。
倘若那马奴有本事挣脱成群兵士,带走青蘅。
他服输。
若马奴不能……
无能之人,要为自己的无能负责。
深夜时分,尘埃落定。
瑾王心道,是他高看了那马奴,虽是将才,却也无法以一当百。
既如此,青蘅便不值得跟他走。
瑾王这时忘了,若是他自己,也是无法以一当百的天神,连天子也算不上,只是权势富贵的王爷罢了。
瑾王拾掇了自己一番,朝破屋走去。
他要去见见她。
看看她。
如今她的丈夫离她而去,此后,她要如何过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