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和张别是一对双胞胎兄弟,父亲给老爷打长工,母亲做些针线活维持生计,两人性子顽劣,小时候就仗着身体高大,纵情肆欲,为祸乡里。
直到一天两兄弟遇到一个人吃面的谢均,囊中羞涩的两人看着穿的不错的谢均,准备上前向谢均“借”点钱花花,却不想谢均对两人毫不理睬。
恼羞成怒之下,张顺伸拳就要教训谢均一顿,没想到这次却翻了船,谢均三拳两脚就把张顺打趴了,紧跟着冲上来的张别也落得了跟他哥一样的下场,两兄弟齐齐倒在了地上。
“他玛玛的。”张顺涨红了脸,嘴里怒骂一声,翻身就打。
两息之后,谢均已经坐在张顺的背上吃着面条了。
这次惨败的仗,让张顺彻底对谢均服气了,接着又在别人的口中听说了谢均的事迹,对他更为钦佩了,思前想后之下决定跟随谢均。
本来谢均对于张顺这种泼皮心中抵触,并不愿意将他们收进门来,但奈何张顺对天起誓,发誓改过自新,此生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看他态度坚决,也只好收下两兄弟,跟着混口饭吃。
如今跟着谢均已经三个多年头了,这期间谢均对他们亲如兄弟,并且闲下来的时候会亲自教他们识文断字,读圣贤书。从此,两兄弟彻底对谢均佩服至极,心中暗下决定,要追随谢均一生。
而此刻的张顺却不复往日淡定的神情,喘着粗气红着眼眶,背着个血人正大步向店里跑来。
“弟弟,撑住啊。”
未等张顺靠近店门,谢均一行人就已经冲了出来,看着张顺的模样,吓得连忙上前接下已成血人的张别,慌忙抬到了店里。
来不及细问,谢均让阮五以最快的速度把医馆的朱大夫请过来,然后和谢凌小心翼翼的将张别放在床铺上,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狰狞的伤口。
此刻的张别已经气若浮丝,双眼勉强撑开一条缝,有气无力的看着几人。
而张顺也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顺子,怎么回事。”将张顺扶了起来,谢均这才凝重的开口问道。
张顺任由谢凌在旁边帮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今天早上,我们在外面做事,然后闯过来五六个人,蒙着面,拔刀就砍。小别没有准备,一下被人砍伤,还好当时我俩都带着刀,挡了一阵后从巷子里跑掉了。”
张顺一边说着,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弟弟本不至于受这么严重的伤,完全是跑路的时候帮自己硬扛下了几刀。
谢均闻言陷入了思索,目标这么明确的追杀,张顺兄弟的为人他知道,近些年来老实本分,从不惹事生非,也未曾听闻他们惹了什么仇家。
“你对他们这帮人的身份有头绪吗?”谢均问道。
张顺仔细回想一下,无助的摇摇头。
头还没摇完,张顺猛地抬起头来,急忙说道:“我想起来了,他们说的话有着明显的口音,我不知道是哪的,但是和我们的口音不一样。”
听张顺说完,谢均眉头皱的更紧,外地人?
正当这边商量着呢,阮五拉着大夫火急火燎的终于赶到了。
朱大夫推开人群,看到张别的伤势瞬间面色凝重起来。连忙放下医箱,取出剪刀,将张别身上被砍成破布一样的衣服剪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身体。
但见张别胸腹上两三道狰狞的伤口,后背和肩膀上更多,都快砍成烂肉了,其中多道伤口深可见骨。
如此惨烈的伤口,让见过了厮杀的谢均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不待朱成吩咐,谢凌忙将烧好的滚开盐水端了过来。行走江湖,难免受些皮肉之伤,朱成大夫常常会被请来利事阁医治伤口,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默契。
“还好,只是些皮肉伤,没伤及动脉,也没有贯穿脏腑,不幸中的万幸。”
朱成和谢均在热盐水里面把手清洗干净,随后朱成略带粗暴的撑开伤口观察着。
将多余的人从屋中清除,朱成从药箱中取出特制的药粉,均匀的洒在了伤口处,然后从水盆中拿出泡好的针线,看着谢均道:“准备好了吗?”
谢均点点头,将手轻放在张别身上还算完好的地方。
由于张别失血过多几近昏迷,已经不能吞咽了,所以朱大夫带来的麻沸散和烈酒都不能灌下去,所以只能强制动手了。
朱成聚精会神,首先从一道横贯左胸的伤口入手,银针轻抵住皮肤,随后一用力便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