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现正在营帐不远处等候,不过他脾性有些古怪,只肯单独见您。”
女子继续说着,冀王抬眸,神色睥睨,“本王去见他?”
女子不再出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了他。
“好,本王即刻便去,但……若是他有这本事便也无妨,若是他毫无本事,你知晓后果。”
冀王说完便起身,“带路,其余人留在此地想不出攻关之法就用不着吃睡了!”
女子听完后脸色便未曾好过,若非主子有令,她哪里用得着受这个气。
心里虽不服,可却不得不立马跟上。
冀王一走,整个阁楼内顿时骤压全消,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默不作声,唯独站于最角落处的黑帽微胖的男子幽幽的说了一句,“既然也是死,不如回投公主。”
这一句话声音压得极低若非四周太过寂静恐怕根本无法听清,可却犹如静湖投石波澜涌动……
一时之间,众人皆抬头与同僚对视,随即不约而同的朝着那男子望去。
……
“如此便先定下,这两日让将士们先休整,灵药也要做好分配,三日后进攻冀王大帐。”
乌氿点了点地形图上标志着冀王大营之处,说道。
“嗯,诸位将军辛苦了。大家都回去好生休息吧。”
安倾赞同,随即收起地图对诸位将领说着,诸位将领都一一离开,空慎也要转身离去,安倾咬咬牙,叫住了他。
“神医,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倾看向空慎,神色执拗,她知晓空慎察觉到了什么,也知晓此事或许空慎不会同意,可她就是心存侥幸,想要一试,万一呢?
此时已然三更天了,月已高升照亮着满地银沙,长而远的关隘如巨龙伏地绵延起伏逐渐隐约不见。
身后不远处的关城内亮着零星散碎的灯火,关城上的烽台彻夜长亮,随时做好着抵御来犯的准备。
时不时的夜枭与狼嚎仿佛也成为了这寂静萧瑟的曲鼓点缀。
“神医这段时日辛苦了,若是此役功成,我便亲自下召令给贵山门佛像修葺金身与匾额。若是神医也有所求,我皆可应下。”
安倾走在前方,回头看向空慎,说道。
“贫僧替山门众人谢过公主。至于贫僧无其他所求。”
空慎单手执佛珠朝着安倾点头,表示谢意。
“神医不必如此客气,谢什么,这本就是应该的,若非诸位大师相助,凭借我一人恐怕早已成为阶下囚了。”
安倾自叹一声,走上前方一个小的沙石坡,望着那轮清亮皓月,露出笑容,“从前竟不知月亮也可如此绚丽夺目不输于烈日朝阳。”
“日月同辉,却各司其职,本就是不同之物,又如何比较。”
空慎看着那那月亮,脑海种却是浮现着同样如此一轮圆月,女子着一身轻罗秀裙美艳逼人,皱眉逼问可曾认识她?那双眼眸如日月星辰,却也盛满了幽长思念之情。明明是一副咄咄逼人之态,可那双眼眸却旁人心生怜意,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