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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什么?”
“是不是我这么大费周章一点意义都没有,”他挫败的说,“还给你们添麻烦。”
“并不麻烦,但是她不配合,”院长说,“病人和我们的关系,通常是病人求助,我们就接收。如果她不配合,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她最近看起来情况还好,是不是药物还是起了作用?”
院长想了想,摇摇头,“这个不好说。”
黎若谷无助地揪着头发。
院长安慰他,“不要着急,这个病就是需要耐心。”
黎若谷点了下头,没说话。
院长看他半晌,感慨地说道:“当年你外婆总喜欢把你带到办公室去,那时候你才五六岁,撕了我的笔记后,怕挨骂还藏到墙角的木槿花丛里。”
黎若谷有些赧然,最后还是东窗事发,被外婆用黑板擦打了手心。
那时候,面前这位桃李满天下的院长才三十出头,是外婆去了那所学校后招收的第一个博士生。
院长又说:“以后你的孩子大概做不了这种坏事了,信息化社会,大家都用电脑了,没有手写的笔记给人撕。”
说起孩子,黎若谷就想到他跟赵宁静的孩子,心里不免又想到赵宁静的状况,越发的揪心。
她再有一次想不开,他都承受不起,还敢去想孩子的事?
院长却好像没发现他的愁闷,闲谈着问到一些他现在的情况。
黎若谷即使明知这是一位长辈发自内心的关切,然而他却对于大家不重视赵宁静而有些任性地感到不满。
为什么明明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别人却轻描淡写地说这只是小病?
心脏病会死,糖尿病会死,可抑郁症也有机率会死啊,同样是有概率致死的病,为什么大家一点不重视,也不害怕这种病呢?
黎若谷又随便聊了几句,看时间差不多了,问到了重点上,“MECT的治疗方案有没有过度治疗的问题?”
“MECT?哦,就是电抽搐治疗吧?”
“听说是无抽搐。”黎若谷纠正。
院长停了片刻,“MECT对重度抑郁和有自杀念头的症状时间短,见效快。但如果药物有效,也没有副作用的情况下,也用不着MECT治疗。”
院长顿了顿,有些爱莫能助,“我的研究方向并不是这个,根据他们汇报上来的情况,抑郁症目前就三种主要的治疗方法:药物、心理疏导和MECT治疗。我们医院主要是以药物和MECT治疗为主,没有心理疏导。”
黎若谷沉默,他当然知道院长不是研究这个方向的,只是以他的影响力,也许可以得到最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案。
没想到希望还是落空了。关于抑郁症的研究成果这么少,不管病因还是治疗。
虽然已是全球化的时代,那么有没有可能国内依然存在着信息滞后的可能呢?
他迫切地需要了解有关抑郁最新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