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莺又是一怔,她心砰砰发跳,心想,还好眼前的人不认识我,这才放下心来,但转念一想,十分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秦义村的严俊风和黎莺莺的?”
齐家宁不免笑起来,说:“严俊风和我是同学,不过从下学至今,我们都没有见过面;他家里特有钱,我有些自卑,可能是这个原因吧。”说着,他就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小点蓝色的淤青说,“这就是那时读书时,我过了线他用钢笔扎的;我还记得用圆珠笔也扎了他一下,但没有扎破皮,哈哈。”
黎小莺听到这里,就问:“你不认识黎莺莺?”
齐家宁摇了摇头,他猛然去看黎小莺,感觉到有些眼熟,但记不太清楚。
黎小莺像是想起什么说:“我是一班,你是二班。”
齐家宁也想起什么,笑着说:“你们一班个个成绩好,我们二班大多数是混日子的。”
黎小莺叹了一口气,笑着说:“我们班也没有考出几个人。”
齐家宁一下子想起严冬梅,就问:“听说严冬梅和张老师结婚啦?”
“是的,”黎小莺说,“我还参加过她的婚礼。”
齐家宁这才意识到和同学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试想有机会和同学们见面,尤其是和严冬梅。
黎小莺似乎看出齐家宁羞于表达的什么,故意问:“你是不是对严冬梅有意思啊?”
齐家宁有些腼腆的样子,故意说:“没有,我们只是前后桌,那时,我以为张老师关注我呢,现在才知道我只是在那三点对一线上,其实张老师是在看严冬梅。”
黎小莺不由地笑起来,笑着说:“严冬梅非常漂亮,你就没有往哪方面想过?”
齐家宁看着黎小莺,掩饰着笑着说:“那时,我很自卑,奶奶供我读书,非常不容易;我除了读书没有别的心思;还有,那时吃饱饭才是我首要考虑的事情。倒是严俊风那时就戴手表,骑摩托车上学,有时候他爸还开车送他上学,接他放学。他在班上是最帅的一个。”
黎小莺听到这样的话,感触到齐家宁是一个极为朴素的人。她看了看齐家宁,然后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油毡,破了好多小洞,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对应到堂屋的地面上有小小的像酒杯一样的坑洼,那是下雨滴水留下的痕迹。
齐家宁也抬头看着油毡上的小洞,笑着说:“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土坯砖换成青砖,把屋顶盖上机瓦。”
黎小莺就鼓励着说:“你一定能做到。”
齐家宁听到这样的鼓励,他会心一笑,然后想了想,故意说:“除非你有钱帮我。”
黎小莺一怔,她想到这件事对于自己,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就笑着说:“行啊,等天亮就干。”
齐家宁感觉到好笑,就不再说什么。他想起严俊风和黎莺莺的事情,就说:“黎莺莺和严俊风这就是中国版的灰姑娘与白马王子,两个家庭门不当户不对,虽说两个人愿意在一起,但双方的父母怎么会同意这样的婚姻呢?尤其是严俊风的父亲不会同意。”
黎小莺故意置身事外的态度问:“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能在一起?”
“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齐家宁笑了笑说,“全镇人民谁不知道啊。两个人轰轰烈烈谈了三年,一个说非你不娶,一个要非他不嫁;但结果还是不能结婚。这谁不知道?”
黎小莺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和严俊风的事情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她控制着情绪又故意小声问:“你怎么看待这样的问题?”
齐家宁摇着头说:“我看两个人是走不到一起,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放手。”他说完,想起什么,问:“你说,你就以一个旁观者来看,他们两个人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黎小莺摇着头,表示不知道的意思。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说不出话来。
齐家宁故意一笑,问:“你不会就是黎莺莺吧?”
黎小莺的脸瞬间红起来,她立刻控制情绪,轻轻地摇头,强忍着情绪依然不说话,她担心一说话,眼泪就要流出来。
齐家宁见黎小莺不愿意再说什么,也没有勉强,他感觉到有点困了,就说:“你要是不介意,你去房间睡我的床,我就在这火堆旁边打个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