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珍笑着摇头,好歹毒的心思。
若不是她推拒之时,不小心倾了些茶水在手上,恐怕也难想到这镯子竟然暗藏着这样的乾坤。
“奴婢这就拿去扔了!”香莲气急,恨不得拿着东西去凤仪宫砸到皇后跟前。
“别,这么好的宝贝,扔了多可惜啊!”
云珍就要伸手去拿,香莲抢先一步从盆里捡起,仔细用绢帕擦干,“娘娘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这东西已经毁了吗?”
“放心,本宫有法子处理这里面浸的香,凡事都有两面,有了这东西,以后本宫日日带着,皇后就能暂时对本宫消除戒心,那皇后送的这东西,反过来就是帮本宫了,先收着,回头处理一下,你先去打听下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香莲赶紧将东西交给了玉玲珑,让她收妥帖了,自己则去打探消息了。
贺蕴章召了刑部张霖曦,一番盘问之后,张霖曦虽然心慌意乱,却还算是蒙混过去了,但是茶叶的事,还是让贺蕴章心里生了疙瘩,转头就去找太后了。
“这个张霖曦,才顶了钟瑞的位置,尚书的位置还没坐热吧,哀家若是没记错,推举他为刑部尚书的就是肖玉舟吧!”
“母后没记错,正是,所以朕觉得,这肖家有必要再查一番。”
太后把玩着佛珠,盘坐在佛龛前叹了口气。
“你若是没有召见张霖曦,直接派人去查,或许还能有些收获,现在再派人去,晚了,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肖家这条大虫还没死,宫里有点什么动静,恐怕大牢里的肖家父子已经收到消息了,肖家要不是消息这么灵通,刑部的人至于在肖家什么都找不到?”
“哼,他消息再灵通,朕要办他一样办得了!”
贺蕴章身为天子,自然不喜欢这种感觉,连一个臣子都不能随意处置,还要处处受制,起初还好,现在倒是真有些不痛快了。
太后眉头微微一皱,“好了,皇帝啊,凡事要从大局着眼,你若是平日注意权衡些,他肖家也不会这般独大,事已至此,那就只能一步步来,这件事,万不可由着性子来,肖家若是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损失银子是小,还要叫天下人笑话你和哀家,最重要的是怕那几个不省心的趁乱生事,皇帝啊,小不忍则乱大谋!”
“母后的意思,就这样放过肖家?母后是不知道,这几天朝堂之上,国丈步步紧逼,加上那些文臣添乱,朕被扰的烦不胜烦,他们罗列出来的罪,肖家满门抄斩都够了,若是这一板子打轻了,怕是他们不会答应,到时候闹腾起来更不好收场,朕知道母后担心什么,那几个一直有人暗中盯着,他们若是敢有异,朕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会儿,贺蕴章脸上全是狠辣之色,和平日有些不同。
“这肖家,的确是让哀家如鲠在喉,罚轻了,交代不过去,听说现在民间多有议论之声了,还得防着悠悠众口,可是罚重了,就怕肖家犯浑,还真是不好办了,可这件事不能再久拖了,你今日召见张霖曦,让肖家父子知道了也好,也是要他们紧张紧张,想要活命,总要让他们付出些相等的代价,这一回,主动权可是在皇帝手里了,等着吧,就这一两天,肖玉舟定会闹着要面圣诉冤,他现在尚是待罪之身,还没判,只要皇帝开恩,见一见,朝臣也不能说什么。”
太后心思深远,早就将肖家父子的心思摸透了,依着她的意思,当然也想一劳永逸解决掉肖家,但是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不在这一朝一夕。
“母后的意思,等肖家找朕,朕再开口,到时候肖家没得选择,为了保命,不得不舍去一些东西作为交换?可这罪…朕觉得,可以再重一些,先罢黜官职,留官身查看,另外,所有牵涉的官员,但凡查清楚与肖家关系匪浅的,都趁着这次机会拔了,这件事,就交给国丈去做,如此,程家那边也好松手,母后以为如何?”
贺蕴章是真的头疼。
太后听完缓缓点头,“这般安排,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那程家,你以后就得注意些,万不可再冒出第二个肖家。”
“朕明白。”
“嗯,那就这么办吧,对了,哀家听说,今日皇后去找那个舒妃了,你一会儿就过去坐坐,看看那个舒妃跟你说什么,记着哀家的话,她要是个心思不深手不长的,就宠着就宠着,若是个心思重的,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