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全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绣花长袍的女人。她正沿着楼阁长廊姗姗而走,她的身材不算苗条,而且还有些发胖。但她却比所有的姑娘都有魅力,所以她吸引走了郭大帅。
红袍女人最大的魅力就是她的长袖。
每个歌妓的长袖都一样的寻常,但她的长袖却不寻常。因为长袖里就藏着一把刀,虽然只露出了一小截刀锋,可惜刀光一闪,已被郭大帅看到了。
作为一个常年在刀尖上混日子的人对兵器总会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敏感。
郭大帅已悄悄地跟在红袍女人的身后,可惜他居然把一个身形不算敏捷甚至有些发胖的女人给跟丢了。
红袍女人走到长廊的拐角处时已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莫非她突然飞走了?莫非郭大帅已找不到她了?
………【第二十一章 牡丹入土,谁留余香?】………
长廊的另一侧是一处张灯结彩的庭院。
此时此刻花红柳绿的庭院本该热闹非凡,可这里却寥无一人,如黑夜中的大漠般辽阔而又寂寞。
几盏高挂的大红纸灯笼被风吹的忽明忽灭,泛起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微光,庭落间竟充斥着一股无比阴森的寒气。
远处有小桥,桥下有流水,小桥流水的深处有一栋小楼。
小楼上灯火未熄,小楼下停歇着一顶明珠镶边的红木小轿。
如此诗情画意的小楼住着的难道不会是位博得万千公子相思的遗世佳人?
如此造价昂贵的红木小轿载着的难道不会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玉牡丹?
袖里藏刀的红袍女人会不会就钻进了这“诱狼无数”的美人香闺中?
已有人忍不住想偷偷溜进小楼中一窥究竟了。
曲尽通幽处,忍不住的人当然就是郭大帅。他已穿过小径,忽然燕子般掠起。
小楼前站着两个手持金戈的铁甲卫士,萧瑟的月光照在冰冷的铁甲上,更映衬出一种无法名状的阴寒之气。
小楼上灯火未熄的闺阁廊边,同样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铁甲卫士。
难道他们都是皇城禁军?皇城禁军又怎么会来为一个妓女看门把守?
这无疑让人打破脑瓜子也想不通。
不过无论他们是不是皇城禁军,显然他们都不好对付。
一个久居深宫的大内高手练的武功时常是江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所以郭大帅很小心地落在屋檐之上,比以往起码多用了七分的功力。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哐”的一声,眨眼间楼下的一个铁甲卫士竟然扑倒在地,郭大帅已被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动不动地挂在屋檐之后。
可倒地的铁甲卫士竟再也没有站起来。
如果说铁甲卫士扑倒在地已经把郭大帅吓出了一身冷汗,那现在他倒地不起无疑简直要了郭大帅的命?
郭大帅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跃下了屋檐,抓起铁甲卫士的头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时他发现了两个真理,“第一:死人是永远不会站起来的;第二:只有死人才会被风吹倒。”
楼上、楼下的四名铁甲卫士居然都已被杀身亡,从尸首上来判断,目前郭大帅能够掌握的唯一线索就是凶器是一把很窄的弯刀。
刀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刀封四喉,只在一瞬间就要了四个铁甲卫士的命,而且只在他们的喉咙上留下一道细细的割口。
凶手的杀人刀法实在是太干净利落了,江湖中能使出如此刀法的人好像已死的差不多了,当然是老死的。
莫非这把杀人的弯刀正是红袍女人袖中藏着的弯刀?
可她为何又要杀这四名铁甲卫士,莫非…………
一想到这里,郭大帅的脸色彷佛六月间的天气瞬息骤变,他立马一脚踹开了玉牡丹的闺门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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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已是三刻。
雅乐已奏。
楼上九位满腹才情的当红秋娘已吟唱起了一段后。庭花。
有人已在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