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啊······”副队举着望远镜,颤抖地喃喃自语道。
场面越来越大,连下面的队员也注意到了,“队长······还开枪吗?”
一个个的人类——是的,就是人类,没有一点点魔力波动的人类——出现在战场上,远远地看不清打扮,用上望远镜,这才能看清这群人的模样,一个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偶尔出现几个正装打扮的人,但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更多的还是顶着老旧矿工帽,身着破烂牛仔裤和方格栅,脸上全是土痕和煤黑,手上拿着粪叉和矿镐——义无反顾地前进着。
这群人是疯了吗?!从避难所跑出来上战场!?不、不对,冬木市里哪还有这种打扮的人?而且这群长相各不相同的人都是从哪来的?光副队自己判断就能看出起码三种人,黑人、白人、黄人,仿佛世界各地的人类都出现在这里一样,“defendourownrights!”“défendonsnosdroits!”“3aщnщaтьhaшnпpaвa!”“扞卫属于我们自己的权利!(中文)”(上述四句话是一个意思)他们高吼着,前进着,身体虽然瘦弱不堪,但挥动的拳头却充满了力量。
“同志们!”Archer站在他们的中间,举着枪,高声呐喊着,他的英文发音十分不标准,但却极富情绪感染能力,“我们的敌人无比强大,他们有厚厚的钢板,喷射的火舌,他们随便射发子弹就能带走我们的生命,而我们有什么?”他顿了顿,“我们只有,破烂的镐子,生锈的钢叉,以及脆弱的肉体!但有样东西是我们独有的!”仿佛为了助兴般,他对着天空开了一枪,“那就是信仰!那个共同创造一个理想的、属于所有人的世界!”
“哦!哦!”尽管语言不通,但他们还是用人类最原始的手段表达出了自己的赞同,“现在!同志们!让我们、前进!”
“哦!!!!!!”没有任何建制,没有任何安排,他们就是这么坚定而又混乱地前进着,“队长!开枪吗?!”“······开枪!全都给我开火!他们不过是对面变出来的伪人!”明明就是人类啊······所有人都这么想着,军人的天性却又让他们扣下扳机,火花绽放后是血花绽放,咆哮声与惨叫声编写出地狱的交响乐,“冲啊!”一个人举起一条红巾,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血染红的,很快他自己的血也涂在了上面,后面的人从瘫软的尸体手上接过红巾,跨过他的遗体,没有丝毫退缩,没有丝毫迷茫,扑向宣泄的火舌。
这群人是疯了吗?!一支普通现代军队若是伤亡率达到30%左右就会有崩溃风险,一支精锐部队则是50%左右,人类历史上一支获胜部队的最高死亡率是500%,那支部队是中国人民志愿军15军45师134团第8连,原本200人不到的连队,在多次战斗后由于战士们阵亡而重新组建,阵亡人数1000人,那张战斗发生在上甘岭。可以说,这是人类斗志的极限,看着战友一个个倒在自己的眼前,看着眼前一边倒的屠杀,哪有人不会退缩!哪有人不会恐惧!要知道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哪怕见到杀人都会被恶心到直接吐出来!
而现在!有这么一支不能称作军队的军队!他们无所谓伤亡、无所谓代价!战友倒在眼前就接过他的武器继续前进,自己倒下了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往前爬一点,他们只有镐子钢叉,配备着极少量的燧发枪,防具仅限矿工帽,体力放在军队里也就一个杂牌兵,他们有什么?他们只有羸弱的肉体、只有全靠本能的军事知识、只有战友尸体铺出来的路!只有炽烈如火的信念!“你们这群他妈该死畜生!”Archer通红着眼,一向保持着绅士作风的他也爆了粗口,“有本事就来挡住我们啊!有本事就来试试啊!有本事就来阻挡人民的洪流啊!!”他不顾形象地把西装一脱,像个混混一样暴怒地冲进人群里,在人民的汪洋大海里,他显得是如此微不足道。
“队长!没弹药了!”“队长!他们冲上来了!”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准备白刃战!一定要拖到装甲部队到来!”说完,副队从腰间掏出匕首,明晃晃的白刃刺进一个扑上来的矿工头里,将眼珠子挖了出来。“都给我他妈打起精神来!我们是军人!”“是!”刺刀上膛,匕首出鞘,除却了火药爆炸的视觉震撼,回归人类最原始的暴力美学。
终于开始了吗?明明没有一个人注视着藤野,他却极富仪式感地给枪上膛,拉紧腰带,给大衣系上扣子,“为了我们的未来······”他喃喃自语道,仪剑出鞘,像仪仗军人一样将剑尖高举对空,“出击!”翻身骑上准备好的摩托,将油门踩到最大,连消音器都掩盖不了这股巨大的噪声,在森林崎岖的地形中,一辆银灰色的摩托高高飞起,呼啸而前。
“8点钟方向,发现高速移动目标!”终于来了吗!早在查尔斯通报发现敌方御主行动时石川就早有预料,一定有一名御主想偷袭总指挥部,不过是不知道具体时间罢了,但这也太巧了,正好抓住他派出装甲部队,后方防卫力量空虚这个时间点,我应该已经屏蔽了冬木市的通讯系统才对,巧合吗?不再思考这些,既然敢来,就好好尝尝我为你准备的大礼!叶宁武先生的魔术顾问······就让我试试你有多少实力!“骑兵队!迎击!其余人做好防冲击准备!加速准备工事!神乐先生,麻烦您时刻准备好使用令咒,您的从者召唤的下级灵应该可以占时拖住敌方Lancer吧?”站在门口的玄明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现在可是战争他可不敢说大话,“从螺旋塔那次冲突来看,虽然不能战胜,但应该拖时间还是能拖一拖的。”他给出一个十分谨慎的答案。
“好!”石川有些亢奋地站起身,“铃木,你跟我一起过来!”“去哪?”铃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去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