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归谁同我有何关系?”
闻言周维难免惊讶,想着她那护短的性子,又与安乐处的好,怎么着也会偏帮些才是,但她似乎完全没有插手此事的打算
“感情之事只在当事人,嘉禾也好,安乐也好,完全看顾一鸣心中作何感想;旁人若是插手,只怕会毁了三个人”
见他疑惑,翊阳淡然解释起来
嘉禾同顾一鸣有自小的情分,虽不知到何种程度,可真心多少该是有的;
而安乐吵了那么多年,顾一鸣都没点头,只怕确实不喜欢;否则哪会有今天之事
听他这么说,周维并没有恍然大悟的放松,而是略带嘲讽的笑了起来;这公主回东洲后,獠牙似乎藏的太深了些
“公主何以觉得嘉禾公主是因为幼时情分才想嫁给顾一鸣的?”
翊阳无言,怔怔看着他一脸的嘲讽之意;之前众大臣反对嘉禾同顾一鸣成亲,她以为是怕顾安之后,没人能领顾家军;可周维这么一说,似乎并非如此
“公主又觉为何小郡主闹婚约闹了这么多年,可谓名声尽毁,两位侯爷却都没表态呢?”
“公主自西梁回来后便是锋芒尽敛,一心只想做那高台上的公主殿下,就当真没低头看看这东洲,是否真如表象般安稳呢?”
周维开口便是三连问,语气里多少带着不甘和无奈
“周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翊阳似懂非懂,或者说不想懂,神情清冷的看着他
“明日忠勇侯便到京城了,届时我会在万福楼设宴,公主可随小郡主一起来”
“周大人当知我不愿牵涉过多才是,如今寻我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不妨直说,忠勇侯那边我还是不见了”
见她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周维思索一番还是开了口“去年秋猎,邬依古想杀的是你吧!”
“有人借他的手搭了一条错综复杂的线,目的还未可知,朝中乃至后宫皆有人可疑”
周维端着茶杯浅浅开口,丝毫不管翊阳眼里的惊色,又继续说了起来
“不管嘉禾同顾一鸣是否有情分,他都不能娶嘉禾;”
“顾一鸣是顾安唯一的儿子,捏着他便等同于捏着顾安,捏着顾安,便等于捏着天韶关二十万大军,精兵强将,握在谁手里,都不能使人放心”
周维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翊阳还能有什么不懂。不止嘉禾,安乐也同样不行;
忠勇侯有封地,漠北虽比不上鱼米之乡富饶,可到底也是不差的;而且安乐的父亲还是漠北守将,同样手握重兵
这么一推算来,倒是没有母族倚仗的她最是合适,她的身后是皇上,她若是握着顾一鸣,便等同于皇上依然握着顾安
“听说公主还在西梁时,顾一鸣便冒着砍头的危险假传圣旨跑西梁去替公主解围,这份心意,公主当真看不见”
“怎么,周大人这是想胁恩以报?”
“他若真有这个意思,只怕没等太后开口,便主动向皇上提亲了;公主应该能想到,这个亲他若是提了,陛下绝对不会拒绝”
“哼!周大人可当真打的好算盘~”
翊阳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此处
她静静站定在河边,望着满河的花灯出神
她不是不赞同周维的话,她知道自己的婚事由不得她做主,那人可以是京城里任何一个世家纨绔,甚至可以是千里外的友国皇子:但都不该是顾一鸣
倘若她真的点了头,那这场婚事就是一把枷锁,即锁着自己,也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