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鑫年却皱起眉头,“是不是太赶了,我上次说过,很多事情。。。。。”
“只是宣布这个消息罢了,至于举行婚礼的时间,我们还有具体的安排。”周峪珲语气很随意,看谁都听出言语中的坚决,他细心地夹了一块鱼放进苏夕冉面前的碟子里,抬起脸对周鑫年说,“爸爸,很多事情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周鑫年在没有开口,仿佛是默许,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午饭后大家都在看小孩子,小小的婴儿只有三个月大,不能做不能翻身,需要人家帮忙才能直起身来,粉嫩嫩的一团肉,真是可爱,苏夕冉做鬼脸逗小孩子,却被小孩子软绵绵肉呼呼的小手拍在脸上,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周峪珲揽着她的肩膀眼神温煦,“想不到你这么喜欢小孩子。”
她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婴儿的小脸上,随口道:“是啊,多好玩,多有趣。”
周鑫年笑起来,“这还不简单,你们赶快结婚,明年这时候说不定大哥也有孙子可以抱了。”
周峪珲很认真地点头,“二叔的注意不错。”
苏夕冉她却觉得陆华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目光如影随形,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背心里衬出细密的汗珠,周峪珲来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紧了紧,转过脸来看到陆华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他们在傍晚时分离去,中午两个人都没吃多少,所以一回家便吩咐厨房做了几样吃食,坐在餐桌前苏夕冉忽然长出了一口气,对周峪珲说,“你阿姨,我是说你的继母 ,我总觉得,她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他头也不抬地说,“你不用理会,她不重要。”
她低下头望着浮在鸡汤里的肉燕,忍不住开口,“你跟你继母,关系一直都是这样吗?”
周峪珲声音很低,他很少说起往事,每次提起来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语气很是淡然,“一开始就注定了吧,我母亲还在的时候我就听过陆华的这个名字,我父母感情不好,可是一直没有离婚,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来见最后一面,据说那天是陆华的生日,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女人呢?”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抹自嘲,像是一块伤疤,看着已经平滑如常,却在不经意间撕裂,露出血肉,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我可以理解很多事 ,但是我不想原谅。”说完忽然变了语气,“你怎么不吃?上次在青屿你不是最喜欢吃董阿姨做得肉燕吗,老王的手艺也不差。”
苏夕冉这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燕放在嘴里,肉馅的汁水在口中划开,燕皮的清香扑鼻,却压不住她心头的忐忑,“我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周峪珲隔着桌子拍拍她的头,“最近事情太多了,你不要胡思乱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那下个星期六的酒会你一定要做我的女伴,近距离地把我看紧一点。”
她笑着拍开他的手,电话却响起来,跑过去接起来,实私家侦探,“苏小姐,我发现洪欣已经回到了本市,可是现在找不到她的下落,而且。。。。。”
间侦探语言又止苏夕冉急急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像是有人正在帮着洪欣藏起来,阻止我查下去。”
“没关系。”她笑起来,“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相信。”
是的,总会有那么一天,只是苏夕冉没有想到,真相会用那样一个方式解开她的神秘的面纱。
天成的成立纪念酒会定在星期天,那天居然实母亲节,手机上不断跳出这样那样关于母亲节的短信,苏夕冉却从早上起床便觉得浑身不对劲,头仍昏沉,四肢发沉,穿着睡袍拉开窗帘,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觉得好了些。
五月的阳光已经十分刺眼, 细碎的溅在人的身上,她伸了一只大大的懒腰,十分惬意的样子,今天实崭新的一天,而明天,也许同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相比,恐怕又是另一个样貌。
她很期待。
站在镜子前刷牙,苏夕冉凝视自己的脸,大概实最近休息不好,怎么看都觉得脸色差了些,也许应该多去云姨那里吃点好吃的补一补,一边想一边漱口,白色的泡沫跟着水流在洗脸池里打转,清晰可看到几丝血红色的线,她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也许实太用力了。
刷完牙去洗澡,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温水让他从头到脚都变得清爽起来,哼着歌去穿衣服,没想到脚下一滑,膝盖重重地砸在了浴缸上,淤青了一大片,颜色很深,看上去很是恐怖。
苏夕冉痛的值抽气,眼泪都要掉了下来,揉了半天,那淤血的颜色没有丝毫变化,幸好晚上的礼服实长裙,不然怕是丝袜加遮瑕膏都盖不住一大片清淤。
他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毫无缘故地觉得不安,右眼皮不停地跳,拿出冰袋按在上面才觉得好了些,造型师来做造型的时候,左右端详她的脸,感叹道:“你最近也没有什么通告啊, 怎么一脸惨白,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怕不是贫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