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转回去。
洗过手的缘故,他抬掌往灶里打。
锅里蒸着昨日买的包子,锅盖揭开了。
方多病刚要端,不由得制止他,“这包子要是沾了灰,你就一个人吃完去。”
“麻烦。”笛飞声吐了两个字。
吐完,还是蹲下去,手动杵灭了火。
这才再去洗了遍手,坐到桌边吃起来。
说起来,方多病做饭的手艺倒比李莲花要好些。
李相夷第一次吃,就对比出来了。
他捧着粥碗,惊喜道,“好吃。”
“以后都是你做饭,可以吗?”夸完,他看向方多病,眼神带了点哀求。
方多病筷子虎虎地扒粥,没答应他。
他不喜欢做饭。
心血来潮弄几回还行,天天做他得心烦意乱。
喜欢做又不厌其烦的,是李莲花。
不止喜欢,还喜欢研究新的,可怕的新的。
而且不高兴别人说他,面上是没什么显而易见的表现,但久而久之,见识多了,那种细微的表情就能察觉出来。
显然,李相夷对这点的意识还不够深刻。
直到方多病桌下踢了他一脚,他才惊觉李莲花情绪又不对了。
遂闭口不再提。
再提下去,万一李莲花让自己学,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已经学得够多了,握剑的手都会穿针引线了。
思及此,他扫眼自己胳肢窝的布料。
原本,那里练剑扯破了,有串很丑很丑的针脚。
好在,李莲花帮改过了,也不算难看。
李莲花……真是个奇怪的人。
最会惹自己生气,最会惹自己不满,可偏偏,自己又觉得他最好。
好得跟全世界的人都不一样。
害,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想着想着,早饭就不知不觉吃完了。
吃完,就该上路了。
莲花楼轧出逶迤的行迹,缓缓出了京城,繁华远在背后。
楼车随车轮的滚动微颤着,抖落下积存的雪来。
驾车的是笛飞声,时不时扬下马鞭。
方多病在给一个长匣子装机关,问用来放什么也不说。
李莲花则在挑种子,七七八八,什么种子都有。
只有李相夷无所事事,端着个盆坐门口,接屋顶掉下来的雪。
接罢,就垒起小小的雪人来。
是四个人一条狗,就是用十二分的眼神,也分辨不出来。
继而,他又捏起师父师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