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骨不错。”
去到新地方后不久,屠岸老爷对他说。
“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此话入耳,窟颜达久久震荡不已。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可以学习武功,还是跟一个不同阶层的老爷学。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屠岸老爷的徒弟。
和屠岸吉娜一起习武练刀,也学习骑射,还有汉文化。
“你天赋真好。”屠岸吉娜时常艳羡道。
“上次那套刀法,我练了半个月,而你只花了一天。”
窟颜达看她失落,也跟着失落。
他愣愣望着手里的刀,也许,他不应该学那么快……
“不过,”屠岸吉娜并没有多在乎,又笑起来,“你汉字学得也太烂了。”
“写出来,跟小鹰踩脚印似的。”
那泛着率真嘲笑的眼睛,像净透的泉眼。
窟颜达瞅着她帽子上,晃动的鹰翎毛,感觉要被风吹落,在心头挠出一点痒意。
而草原明亮,大地宽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六年过去了。
屠岸老爷说,他和吉娜该出去历练历练。
于是,他们第一次离开了草原。
并肩走南闯北,去了不少地方,经历了不少事。
一年后,窟颜达成了天下第一。
他们回到草原,希望把外面看到的东西,散播在陈旧的喀兰。
可旧习,是一堵顽固的城墙。
无坚不摧地,矗立在喀兰的土地上。
屠岸家,迎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大祭司选中了屠岸吉娜,预备献祭给神灵。
喀兰不止有,以奴隶头骨制作法器的习俗,还有献祭处女的习俗。
他们挑选处女的标准,是贵族贵女。
贵女地位虽高,但同平民之女,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为女。
女子在喀兰,是说不上话的。
她们必须严格遵循,男人的旨意,神的旨意。
当一个姑娘被选为神的侍者后,所有人都庆贺她。
而不会有人同情惋惜,一条鲜活的生命,将被抬上雪线,投进冰湖里冻死。
王帐的圣旨,突然降临屠岸家的那一天,屠岸吉娜就被带走了。
围在院外的,是冷铁森严的骑兵。
屠岸老爷是王帐大臣,一直致力于改变现状。
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这样新派的观点,支持的人还是太少了。
于是,屠岸吉娜被选中了。
这不仅仅是一场献祭,更是守旧派发出咆哮。
若要救人,只能等祭祀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