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安和而平静。
月影在一人一狗身上,偏转淡去时,天渐渐亮了。
李相夷爬起来,狐狸精刚好用爪子扒门出去。
只落了条黄白的尾巴,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下地走了走,步子没昨日浮了。
去到走廊,扒着栏杆俯瞰而下。
他大徒弟和南宫弦月,在空旷的天井下打架。
大小笛飞声,也在不远处过招。
两身红衣来去辗转,大刀碰撞争鸣。
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谁才是谁。
就像偶尔,他会恍惚觉得,自己和李莲花融为一体。
想李莲花李莲花到。
隔壁房出来个人影,抻着懒腰,“起这么早?”
“是你太迟了。”李相夷扭头道。
比他一个病号还迟。
李莲花不承认这话,辩解道,“是你昨天睡太多,今天睡不下了。”
李相夷没继续反驳。
他睡一整天什么都不用操心,那五个人却奔波来奔波去的。
李莲花起得晚,也正常——尽管差不多每天都很晚。
楼下那几个,还有精力打架,才不正常。
“你早饭想吃什么?”李莲花随口问。
“鸡蛋饼和牛肉面。”李相夷答。
“行,”李莲花一扬手,“我给你送碗薏仁粥上来。”
李相夷:“……”
说好的点餐呢?
他开口要说来着,李莲花已经迈步走了,只留给他一个清朗的背影。
等他洗漱完,李莲花端着早饭上来。
果不其然,是碗薏仁粥,还配了碟蒸饺。
早饭后不久,那四个起早早打架的人,又练武去了。
他只能坐旁边干看着,百无聊赖地揪草叶晒太阳。
李莲花本来和他下着盘棋,下着下着,被封磬叫走了。
“先生,我堂弟来信了。”
回廊的无人处,封磬给李莲花递上封信。
“他说,万圣道在我们赶来武林大会的路上,遭了镜天宗人的袭击。”
“盟中子弟奋力抵抗,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