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一怔,只觉心中酸涩更盛,便也伸开手臂主动抱住龙天翔,“傻瓜,告诉我你家人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改,行吗?”
龙天翔抱住秦筝,摇头,“别管了。快睡吧,孩子一会儿都累了。”
龙天翔将秦筝横抱起来,放进床榻里去。柔软的床垫友好地接纳了秦筝,龙天翔给秦筝盖上被子,他自己在床边坐下来,“睡吧。我给你守着壁炉,放心吧。”
困倦经由柔软的床垫席卷而来,秦筝还是忍不住从被子里伸出手指来捅了捅龙天翔,“喂,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
“快点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就一直问。”
龙天翔无奈笑开,伸出自己的手指勾住秦筝的手指,“我在加拿大呆过一段时间,也认识过当地的几个华人姑娘。其中不乏有跟我爸我妈的老友,所以我妈曾经很看好过一个姑娘。只可惜,我不喜欢。”龙天翔回过身来温柔吻秦筝的额头,“姑娘,你放心吧。他们暂时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有哪里不好,只是因为我没听他们的话,所以他们才不高兴了。给他们一点时间发现你的好,如果他们再不同意,那就是他们有眼无珠了。乖,睡吧。”
原来是这样啊……秦筝只觉自己心底的一块巨石落了地。
却也难怪,龙书记当年位高权重,龙家人肯定已经习惯了去决定别人的事情;况且林竹是那样一位做派传统的老太太,她肯定希望由她来决定龙天翔的婚事。没想到儿子不听话,老人家自然会发脾气。
只要不是因为她,就好了。
秦筝迷迷糊糊地睡着,听见龙天翔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地吹一支口哨。
秦筝喜欢听龙天翔吹口哨,有天还开玩笑说是很棒的催眠曲,没想到龙天翔就记住了,每当秦筝睡觉,只要他在她身边就会吹口哨给她听。
加拿大的夜真的好静,除了能听见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再有木柴在壁炉里毕啵的燃烧声之外,再没有其它任何杂音。秦筝静静听着龙天翔的口哨声,含笑沉入梦乡。
她在梦中都听得出,那支口哨是《亲亲我的宝贝》。
“秦总,秦总?”
碧笙正在开会,偶然抬头,正有一架银色的飞机掠过碧空而去,瞬间就消失在视野里。
连同碧笙的魂也被勾走,碧笙就停在那里望着窗外,半晌都回不了神。
孙明只能叹息着轻声呼唤,“秦总,肯定不是这架飞机,方向不对。”
碧笙回神,面上微红,皱眉望孙明,“你在说什么?我要你跟我汇报拆迁事件的进度,你说什么飞机和方向?”
朱迪笑不可支,从桌底轻踹了孙明一脚。
孙明知道自己拍到马蹄子上了,急忙正襟危坐,“宣传部和法务部的工作都很见成效,现在基本上已经澄清了外界对此事的误解,也开始有人站在我们的视角在批评有些完全没有道理的钉子户。因为一两户钉子户的存在,要让上万户回迁的居民无法顺利回迁,这也引起了社会上的讨论。”
碧笙点头,“告诉下面,只要是我们承受范围内的,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不要太多计较。”
朱迪拿了张纸条放在碧笙面前,“魁北克,星光镇。当地与我们这里有13个小时的时差,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讨论工作,而秦筝已经在加拿大的床上睡觉。”
碧笙垂下眼帘去。
这两个助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一个告诉他飞机的方向,一个干脆将秦筝的到达时间、地址都拿到了。
星光镇……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想来伴着秦筝的睡梦,定然有星光满天。
她好么?。
天刚蒙蒙亮,秦筝就起了床。龙天翔歪在床边睡熟,壁炉里的火早就熄了。秦筝将棉被从床上拖下来,仔细盖在龙天翔身上。
他的额发有一丝凌乱地垂下来,秦筝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指去帮他撩开。
静静出门,秦筝悄然等着林竹起身。却还是晚了,林竹已经穿戴好,拎了把宝剑已经走出大门去。
秦筝急忙拽了外套跟出去。
房子出去,向左,越过一片杉树林,有一面宽广的湖泊。水面阔大而平静,水边落满了红的、黄的比手掌还要大两圈的巨大枫叶。
林竹就在水边晨雾里,缓缓挥动宝剑,打了一套太极剑。
秦筝只是静静望着,没出一点声音。待得林竹收势,这才偏转过头来望秦筝,“起得很早啊。昨晚小二又没出息地跑进你房间去了吧?”
秦筝面上微红,却还是坦然笑着点头,“是。他怕我冷,去给我点壁炉。我又担心会有煤气中毒,所以他一直守着我。”
林竹向前走去,“加国人早就习惯用壁炉取暖,他们将收烟系统做得很好,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用担心。”
秦筝微笑点头,“阿龙一定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明白我不放心。”
林竹站住身,在水色天光里转过头来望秦筝,“你想说,他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