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狼群的阵势,胆子小的狗早就吓得蜷缩起来等死了;可是狼群却没有胆小的狼,就算是单腿上阵,他们也是勇往直前,决不后退,决不退让。
上苍给了他们袭击的天气,他们却给了自己打胜战的勇气,为食舍命的决心。
胆小吓趴下的羊他们碰都不碰,看着疯跑的羊便冲上去,朝着脖颈便一口咬下去,即咬即放,绝不纠缠。
羊先是被扑倒,然后被咬,狼一松口,便起来接着跑,可是脖颈上的血却是堵不住的,没跑出几步便轰的倒在地上,风雪一吹,血雪相溶立即结成了血冰。
大黄完全是气疯了,带着众家兄弟冲进狼群便是一阵混战。
令烙月奇怪的是这群狼中没有大狼、壮狼,全是老弱病残。烙月只是奇怪,却是想不通。
二十几条杀狼狗对这群老弱病残的狼,顷刻间咬死无数狼群,猎狗立刻就站了上风。就连一贯胆小的二黄也冲的颇有勇气。
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就要结束。
可是烙月却闻到了不详的味道,凭他长时间来与狼的斗争中得到的经验,他暗暗地感觉到,这事还没有结束。
果然没等众人歇了一口气,风雪中东面黑影闪动,没等大战中的猎狗们回过神来,另一波狼又从东面斜冲过来。
不得了了,这群畜生成精了。
狼群绕开拦羊的牧民,冲进羊群,一阵乱啃乱咬,羊群顿时又乱了,再不顾牧民头羊的号令,疯也是的向南奔跑逃命,冲到了牛栏。
羊群冲进牛栏,牛群顿时也没了主意,发足了劲准备疯跑逃命,顿时间整个营盘又乱了,所有的防御被这么一冲,全乱了。
狼群乘着羊群、牛群的奔势,随即从北向南压来,狼本是饿疯了的,如今借着风势,更加玩命;一个个争先恐后,根本不将人狗放在眼里。
栏里的牛群再受此一吓,又看到狼群,终于连最后的防线也打破了,立马裹着羊群,朝南顺风狂奔。顿时间鲜血狂乱,不知道多少羊是被牛群踩死的。
烙月纵然有万般本事,可是如今营地乱成一片,烙月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烙月站在北面,见此情景,顿时也呆了,可是他随即回过神来。大叫一声不好,托娅在营地南面,若是被疯跑的牛群撞上,非得踩得稀烂不可。
烙月随即跨上马匹奔了下去,只见托娅举着赶羊鞭,在牛群中拼命地往回抽打牛群,可那又丝毫用处,牛群只管疯跑。可是在狂奔牛群中,坐下的马儿那还能安定,几次差点把托娅摔下来。
没等烙月赶到,马儿便被牛群撞斜了出去,眼看托娅就要倒在地上,被牛群践踏而过。那知托娅见马即将倒地之际,奋力跳起,竟然跳到了一匹牛背上。用赶羊鞭抽打着牛头,希望把牛给截下来。
烙月顿时惊讶,如此瘦弱温柔的女子,此时却有这么大的勇气。烙月觉得她很陌生,同样觉得自己很渺小,我要是没有武艺傍身,我敢在疯跑的牛群中奋战吗?
可是这下更糟,那牛以为被狼抓住了,又拱又摔,只听托娅惨叫一声,托娅本是俯身在牛背上的,这时刚好右臂被回撞的牛头撞上。
眼看托娅就要冲牛背上摔了下来。
烙月慌忙舍了马儿,施展十二分轻功奔了过去,终于一把抓住即将倒在地上的托娅,可是怎么逃出这疯跑的牛群呢,还没等烙月思考完毕,一头牛便撞了上来。
急中自有智生,烙月左手抱起托娅,右手却已搭在牛头之上,往下一用力,借力跃起。
这时烙月才发现自己是在牛群的前头,只见后面是一片黄色,全是正在疯跑的牛群,烙月只好在牛身上借力腾跳。
托娅只觉做梦一般,自己被已安下了被牛群踩死的决心,因为这群牲畜是她们活命的根本,要是这群牲畜被狼群迫害了的话,那他们也就活不成了。
仅仅是要向上面纳的岁贡,交的牲畜他们也是拿不出交不出的,所以左右都是一个死,只怕是现在豁出了生命去倒还可能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奋斗辛苦一年,到头了还也就是个死。
可是她却没有死成,他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人,奔牛中来去如风,硬生生将她从群牛脚下,鬼门关拉了回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获得重生一般。
奔得几步,烙月刚好看到牛群外的昭鲁,他对昭鲁大喊一声,将托娅扔了过去,昭鲁也是一个好手,嗖地跳下马来将姐姐稳稳地接在手中,再回头看烙月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昭鲁正要叹息,只见烙月突然从牛腹下翻了起来,往牛背上一踩,跌跌撞撞地跳到了牛群之外,昭鲁上前看视时已满身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正要上前看视烙月,只见烙月上了马又和赶下来的阿日斯楞骑马奔到牛群前面,意图将牛群给拦下来,只希望这些牛群还有点意识,要不然混乱恰是狼群的攻击手段,他们硬是能够边追边咬,将这一群牛羊全部咬死。
狼群催赶着牛群羊群顺风朝南而去,昭鲁将将姐姐背到藏包中交给一个叫乌俪吉的阿妈,上马追赶烙月和阿日斯楞去了。这个时候除了动不了的老人,就算昭鲁还是个孩子也会勇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