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云说着,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过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等嘴里的一块绿豆糕咽下之后,濡云才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对了,殿下,四皇子和南流公主的喜日已经定下了。在下月初七。”
楚殁离听了这话,毫不意外的轻点了一下头,转手就将已经凉透了的茶盏放在旁边的茶桌上。
“孤猜到了,南流那些个使臣,打着看公主成亲的噱头,在邕城里待着不走,每天不是在最繁华的邕礼街逛,就是成天的往各处官员府上跑。”
“孤的那位好父皇,早就心急了。”
“要不是礼部还需要置办婚礼,恐怕,明天孤就能喝上喜酒了。”
说着话,濡云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出了房门一趟,片刻后,手里端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您之前让人给沈隐制的长刀。”
濡云边说话,边伸手打开木盒,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长刀。
长刀除刀柄外,约三尺五寸长,刀鞘浑身漆黑,在阳光的折射下,能看出隐隐的蓝光,除了附有古朴神秘的花纹之外,就没了其他多余的坠饰。
楚殁离伸手,拿出木盒里的长刀,右手握在剑柄处,猛地一拔,一股凶猛的内力猛然蹦出。
“欻欻”几声,身旁的桌椅家具尽数碎成齑粉。
楚殁离抬手,将长刀拿近眼前。
左手伸出两指从剑柄处朝剑身的方向的划了一下,只一瞬间,鲜红的血珠就从白皙修长的指腹溢出。
濡云看的一阵心疼,连忙从怀里扯出一张锦帕:“殿下,您要祭刀用属下的血啊,用自己的血干什么。”
“您不嫌疼啊。”
说着,濡云就要伸手来拿楚殁离手中的刀。却被楚殁离抬手一让,躲了过去。
楚殁离只让了一下,眸光从始至终一直粘在手中的长刀上。
刀鞘已经让他很喜欢了,没想到刀身更让移不开眼。
刀身和刀鞘一样,漆黑泛蓝,不同的是,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从刀身流过,在刀尖往上两寸处骤然断掉。
楚殁离收了收胳膊,仔细一看,在看到,刀尖往上两寸的地方,有一处巧妙的截断。
这个截段,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骤然断掉的阳光,给这个刀身增添几分肃杀,几分冰冷,和之前沈隐挡在他面前时露出的表情如出一辙。
这把刀,他很喜欢。
想到这儿,楚殁离眸眼轻弯,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用刀的人,他也很喜欢。
楚殁离眸光上抬,将手中的长刀一寸一寸看个清楚,末了,楚殁离起身,抬手,将手中长刀蓦然挥出。
一丝内力顺着剑尖挥出,直将书房的大门劈个稀碎。
这一幕看的濡云眼角直抽,连忙上前一步抬手预备阻止:“殿下,您没有忘记您不能乱用内力吧。”
“休息这些天,就存了这么点内力,你这一下就用完了,要是遇上个不测可怎么办。”
楚殁离没理旁边气的跳脚的濡云,只满意的看着手中长刀:“这刀,很不错,像孤身边贴身侍卫该配的刀。
说着,楚殁离动了动手指,将刚才手指上划出的血迹尽数顺着刀刃抹下。
这一慕,看的旁边本就跳脚的濡云更加跳脚。
“殿下……”
“孤乃太子,天下唯二尊崇之人,以孤之血祭刀,以后,他定会逢战必胜。”
楚殁离说着,眸光落在门外一地的碎片上,旁边濡云还在叽叽喳喳,楚殁离却是有些无奈的勾了一下唇,他真是,越来越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