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往袖子里一放,转身朝时雨走去。
婉儿看了看时雨,有些犹疑,那马厮诧异的看着她。婉儿又掏出那橙黄色的香囊,左看右看也没看出端倪。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婉儿放下心思上了马,却是有些心神不宁。
允炆看着婉儿离去,只觉得她今日十分奇怪,难道是生病了?允炆担忧的看着她,直到她翻身跨上时雨,方才稍稍放了心。婉儿骑着时雨开始向前方奔去,允炆紧随其后。就在这时,不知为何,时雨突然之间开始发疯般的往前奔去。看着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婉儿险些坠地,允炆吓得魂飞天外。
“婉儿……”骑射场里响起朱允炆撕心裂肺的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 (1)松江吴绫:绫是斜纹或变化斜纹地起斜纹花的丝织品。明朝的吴绫,松江为上,杭州次之。北京定陵出土的有几件绫内衣、道袍、女衣。还有几件刺绣香囊用绫做底料。
宋氏和柳依,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子,性格不同,遭遇不同,社会地位也完全不同。柳依比她强的,除了自由,还有。。。。。。男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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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脱险真凶隐现
时雨在骑射场上如疾风骤雨般狂奔,马头高昂,四蹄飞转,还带着凄厉嘶叫,跑得也极其没有章法,完全脱离了跑道,哪里还是那匹训练有素的战马。
马婉儿紧紧抓住缰绳,努力把身子伏下,死死趴在时雨背上,努力跟随它上下起伏的节奏。今天怕是要命丧于此,婉儿有些绝望的想,脑海里闪过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所有画面。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一个凄厉的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是允炆!婉儿重新打起精神,一个强烈的念头支撑她坚持了下去:如若我也离去了,允炆该怎么办?
朱允炆自看见婉儿那小小的身子在马上如一片叶子般脆弱时,就恍若落入了漆黑幽暗的深渊,寒彻入骨,仿佛世上仅存的温暖也即将离他而去。他疯狂的挥鞭抽打着身下的闪电,向婉儿和时雨追去,心里只是有个朦朦胧胧的念头,“即使赶不上了,也要离她更近一些,更近一些。”
众人此时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就连蓝云也呆愣了半饷才一跃上马,飞奔追去。蓝仪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嘴,最后闭上了眼睛,似是害怕看到任何让人难以接受的场景。耿璿和继祥早已反应了过来,俱是拼命驱马追赶。谁料素来温和的时雨,发起疯来跑得竟如此之快,不多时,已将追赶的众人已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危急关头,只见一匹淡金色的高头大马越过众人,冲了前去,仔细一看,却是蜀王朱椿。朱椿的座骑也是伊犁马,不但是精挑细选的良马,更是这两年的赛马之王,已经成年,体型健壮优美、四肢修长、奔跑起来快如旋风。
婉儿的时雨尽管已经有些失控,但毕竟还未成年,眼看着朱椿与婉儿之间的距离越缩越小。允炆见状,心中暗松,已是暗暗祈祷,却是丝毫不肯放慢自己的速度。朱椿与婉儿越来越近,到最后几乎与时雨并驾齐驱。
朱椿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向婉儿伸去,“马婉儿,快抓住我的手。” 婉儿正紧闭双眼死死抱住时雨,此时听得人唤她,勉强睁开眼睛。她看见朱椿伸过来的手,想松手去抓,却差点被时雨抛了出去,吓得连忙抓住时雨。稳住自己的身子后,心中暗忖,这样下去定无生望,就是有一丝生机,也必须试试,死马当做活马医,还能比这更糟糕吗?
婉儿一咬牙,快速伸手抓住朱椿,只见时雨的上空划过一道弧线,婉儿稳稳的落在了朱椿的前面。在后面骑马追赶的众人,心中一松,才发现衣服全被打湿了,俱是出了一身冷汗。
蓝云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若这丫头出个意外,如何给进周交代。蓝仪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自言自语道,“这死丫头,快要吓死我了。”耿璿和继祥慢慢放缓了马速,对视了一眼,俱是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朱椿缓缓将马停下,将婉儿从马上抱了下来,只见其脸色惨白,嘴唇发青,眼神迷茫,却是受了惊吓。一干人等拥了过来,朱允炆急急上前,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冲到了婉儿面前,满脸急切:
“婉婉,你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好?让我看看,快要吓死我了。”允炆伸手将婉儿一抱,这才觉得心中满满的后怕,没有哭出声,却已是泪流满面。
允炆抱的很紧,压着了婉儿的胳膊,只听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允炆脸色大变,急急忙忙的放开她,又手忙脚乱的上上下下检查她的胳膊,“可是很疼?是伤到了吗?怎么会伤到这里?哪里疼啊,是骨头还是筋络?”
朱椿冷眼旁观,见允炆虽是着急,却没任何章法,像只没头苍蝇般。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左手轻轻握着婉儿胳膊,也不管婉儿吃疼,用右手细细捏了捏,方才斜睨着眼看了看允炆,“我拽她过马时,拉伤了,太医按摩一下,休息几日,就无大碍。叽叽喳喳乱嚷什么!”
允炆也顾不得理会朱椿对自己的嘲讽,一听没有大碍,心中的巨石才最终落了下来。蓝仪上前,拉着婉儿没受伤的另一只手,心有余悸的说道,“真是吓死人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就……”。这话说得……。朱允炆心中本就是惶恐不安,此时失而复得更是觉得不太真实,听蓝仪这般口无遮拦,更是不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吓得她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小孩子家家,眼神怎么这么可怕,一点都不可爱,蓝仪缩了缩脖子,偷偷瞟了朱允炆一眼,心中暗自腹诽。又看了看朱椿,却觉叔侄俩冷着脸时就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皇家子孙都这德性?转念想想,却觉两人还是大不相同,朱椿是面冷心热,而朱允炆呢,面冷不说,心或许也不是个热的。
蓝云已经习惯了蓝仪这种性子,顾不得同她理论。他微微皱了皱眉,对朱椿说道“这几匹马,是太仆寺少卿陪我亲自挑选的,伊犁马本就不易受惊,婉儿这匹时雨更是性情温顺,怎么会如此反常?”朱椿也是想到了这点,两人对视了一眼,脸色凝重。
时雨早被侍卫制服,此时已安静了下来,缰绳被马厮紧紧握住,看护的严严实实。蓝云和朱椿走了过去,两人细细的检查了一番,从马鞍、缰绳到肚带、马蹬带,最后又将时雨全身上下查了个遍,也没发现异常。
蓝云脸色有些阴沉,对朱椿拱手行了一礼,“蜀王爷,蓝云改日会亲自答谢,现在要将他们送回别宫,就先告辞了。”顿了顿,又看看朱椿,“今日之事,王爷也知晓相关重大,还请暂时保守秘密。”朱椿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蓝云转过身,对着蓝仪道,“你赶紧回家,这几天就别在外面四处转悠了,这话我也不再说第二次,那日你带着他们偷跑出去的事儿我又不再跟你计较。下次再被我撞见,也不用跟父亲请示了,我立马将你打包嫁了。”蓝仪撇了撇嘴,很是委屈,看了看蓝云的脸色,又看了看朱椿,却是没敢顶嘴。
蓝云叫凤翔卫侍卫牵上几人的马匹,又细细吩咐了一番,方才带上几个孩子乘坐马车回别宫。婉儿脸色比刚才略略好转,静下心来细细想了想,摸了摸袖子,那香囊早已不知落在了哪里。她上马车之前,走到蓝云身旁,拉了拉他袖子,蓝云弯下腰来,听婉儿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蓝云眼眸深邃,脸色愈发阴沉,他招了招手,上来了几名凤翔卫,吩咐了下去,几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