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需狠狠教训一顿,让狼群知难而退便足以,反而要比别的时候遇到狼群相对而言要简单不少。在丁一一脚踢飞第七匹野狼的时候,一片树荫下,一声狼嚎响起,顿时,所有能动的野狼纷纷离开。丁一略有所思的看了眼狼王的藏身之处,心中暗道一声好狡猾的畜生。
这片树荫连接着一大片杂草树丛,恐怕这狼王早就在杂草中偷偷的潜伏到树荫附近的,那里已经极其靠近一个站在那瞪大了眼睛看着丁一战斗的一个农妇。看样子,狼王本来是想偷袭这农妇的,但是却被丁一的实力震慑住,觉得贸然出击弄不好就是狼群覆灭,放弃了这个打算。要知道,丁一从动手到击杀七匹狼几乎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狼王自是警惕非常,所幸,前方不远还有一群辽兵尸体供它们取食,当下便放弃了眼前这一看上去就是一块极其难啃的硬骨头。
看见树荫丛中,一闪而过的那狼王的身影,丁一心中一顿,忽然回忆起了前世自己初入伍时,因考核优秀被选拔到某野外特种部队之中。那时候的他,年少轻狂,自求要去最艰苦也最强悍的部队之中。
但跟随长官到达那专杀最强的特战部队时,看见特战队伍中,上到连长下至士兵,看见自己前来报到居然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那斜躺在土坡上的士兵们,悠闲的晒着太阳,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老年招待所呢。当时的丁一,极其不爽,他本以为会进入一个极其优秀的新部队,却不想,入眼却是这般模样。
自视甚高的丁一,当时就提出要调走,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就这种兵,自己一个能打十个。说这话的时候,理他不远处的一个士兵,忽然瞄了他一眼,顿时丁一只觉寒毛倒竖如同被毒蛇盯住般的感觉。但回眼望去,对方却依然懒散的坐在草地上,嘴边叼着一个杂草,嘴中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丁一顿时有些疑惑,难道是错觉?这时候,送丁一前来的长官和特战队连长已经完成交接。那连长长的一般模样,块头没有丁一强壮,身高才到丁一的肩膀,只有一米七左右,左前额有着一道斜斜伤疤,犹如一条蜈蚣趴在上面,随着那连长眉头皱起时,不时的游动着。
那连长,看着丁一的模样和身材到时有些高兴的说道:“不错嘛,这次来的娃娃兵倒是挺有些本事的,看来可以不像前几次那样来了几天就哭着回家找妈妈去了。嘿嘿嘿。”看着连长的诡笑,丁一不自禁的心神一凛,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如同在黑夜中,你不知道那漆黑如墨的阴影处潜藏着何种怪兽。不过那时候的丁一很是狂傲,当然,他也有值得骄傲的本事,全国新兵特种优秀评定,各种枪械包括手榴弹、枪榴弹、小口径火炮和反装甲炮等武器全部精通熟练。精通徒手格斗,新兵大赛第一名。机动技能评定优秀,各种车辆驾驶自如和能熟练的排除机械故障等。丁一当即就和那连长要求调回原来的部队,或者去前线也可以,但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说完,还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四周懒懒的士兵。
那连长听了丁一的话,极其开心道:“好好,果然不错,我喜欢。这样吧,小王,你能和他玩玩,记住别伤了他,这娃娃不错,我还要玩呢。”说完自顾自的走了,完全不理会丁一。
在丁一身后十几米处一个声音说道:“好滴,连长,放心,咱是老奥那种不知道手重手轻的人吗?”说话间在丁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匕首就出现了丁一的咽喉处,那冰凉锋利的刀锋,轻触着丁一的喉咙上的皮肤和纤毛,丁一头一次觉得死亡是如此的逼近自己。
“嘿嘿。”声音自丁一背后传来,听在丁一的耳中却是犹如死神的狞笑,“知道你有可能不服气,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记住啊,下次不要在这么放松警惕了。”说着,匕首从丁一的咽喉处收走。这时候,丁一才长吐出一口气,刚才的刹那,他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全身紧绷的如同钢筋,短短几秒对他而言却如百年般长久,那种死亡的威胁真是太可怖了。
如今一放松下来,却是如同虚脱了一半跌坐在地上,眼镜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这不就是刚才自己嘲笑时看向自己的那人吗?看来自己的感觉没错,这人果然是个高手,而且还是那种杀过人的常年在死亡线上来回的恐怖高手。自己先前的确有些托大了,做了几个动作,放缓了呼吸,随手从背包了取出一根警用拐,眼神一凝,看向那人道:“新兵丁一,向您请教。”说完也不废话,不待对方回应,当胸一拐点出。
那人看见丁一这般哈哈大笑:“好,有个性,果然是个不错的娃娃,这次有的玩了。”他这边一笑,却将不远处的十几人都吸引了过来,看见丁一的动作,都是不自禁的赞叹。那人左臂一甩,空空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三菱军刀,军刀横拿将拐棍挡开,右手匕首如毒蛇般刺出。脚下不停,一个交叉步就要抢进丁一怀中。丁一岂能如他意,拐棍一转风车般将匕首挡住,“叮”的一声脆响,脚下一顿,左膝如锤撞向迎来的那人膝盖后侧,左手一扣,虎爪横抓要拿住那人从侧方劈来军刀的手腕,这一招顿时引起周围一片喝彩声。
那人心中暗赞一声,好强的力量,好俊的功夫,这小子不简单那,敢打敢拼是个好苗子,这次新兵居然来了个这等人物。不过我也不是好相与的,你越是厉害,就越要打打你的傲骨,不然今后还怎么训练你?心思电转,脚步后撤,一顿一点,人诡异的来到丁一背后,那先前让丁一品尝了一把割喉滋味的匕首再度袭出,这次不是割喉了,匕首横挑目标赫然是丁一的右臂,军刀在手中一转倒劈刺下,却是要将军刀直直刺入脊柱般模样。
眼见那人诡异身法从自己眼前消失,丁一脚步一凝全身戒备。忽然背后寒毛倒竖,心神大动,猛的一个转身右手拐棍甩向身后,却被那人匕首格开。身形晃动居然还是跟在丁一身后,军刀依然是那般样子要直刺入丁一脊柱的模样。丁一接连几转,却总是甩脱不开背后那如影子般的诡异身形,顿时心中大惊。拐棍挥舞的如同狂风大作呼呼作响,身形忽左忽右快慢不同,忽前忽后转腾挪移,却总是没办法拜托背后影子般的存在。眉头一跳一个前扑,扑出的同时转身拐棍电射而出,人平贴地面倒飞而过,终于可以看到那人了,心中不禁大喜。双手一撑,双脚如蝎子甩尾连环踢向那人裆部、胸口、眉间。
那老兵军刀一隔挡开丁一射来的拐棍,却也被忽然袭来的拐棍上的巨力逼退半步。看见丁一平躺在地面来躲过自己的如影随形,对于自己的得意绝招如影随形被丁一如此奇招破掉,心中气恼,当下不再客气匕首连点,就要将丁一双腿刺出几个血窟窿时。丁一忽然收招,双臂一撑人猛然一跳跃出三尺开外。这厮的手臂力量好强,那老兵心中暗道,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眼中精光一闪,匕首军刀犹如双龙出海齐齐攻向丁一,看你没了兵器怎么抵挡?
丁一跃出后,马步一扎摆了个架势,双手微微开合,双眼圆睁紧紧盯着冲来的老兵,身形微侧,闪过军刀,左肘如锤横砸向那人双眉之间,右掌如刀猛削那人手腕。
那老兵眼中一亮,这招式不是新的军体拳吗?这小子居然能将这军体拳练到如此如火纯清的地步,不过这也太小看我了吧?用军体拳就能对付得了我?我生气了,生大了去了。左臂一横,挡住丁一点来的一肘,军刀倒转刀把一点扣住丁一的手腕,右手匕首横切正要破招让丁一好看,忽然只觉左臂一股巨力传来,那老兵顿时心中一凛,不妙!正要卸力变招,却已是不及,丁一那熊一般的身形如推土机般撞入了那老兵不经意间漏出的空门。
老兵只觉胸口似被大石撞击一般气闷非常,但手上不停,右手匕首在其手指间一转溜,一个倒刺就扎向丁一。在他看来,这一下只要你避开了,看接下来老子怎么蹂躏你,你小子刚才可是让老子这下子在队友前可是掉了大面子了。
血花四溅,丁一仅仅是避开了背后要害,却用右肩部挡住了匕首的一刺,肌肉一夹,匕首便被肌肉和骨架牢牢地夹在其中。那老兵目瞪口呆,匕首入肉时就觉得不对,心中还暗想,不对啊,这小子武感不错,怎么没避开这一刀这下可好,把这小子伤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手上刺入力道顿时消失,微一用力想把匕首取出,却似乎被丁一的骨头卡住。
正要说话,忽只觉眼前一暗,一个硕大的头颅撞了上来,顿时只觉天晕地暗,然后就嘛都不知道了,昏倒过去,昏迷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老子栽了!老子这么多绝招没用,就被这小子不要命的耍赖打法给干趴下了,丢人哪。醒来后,果不其然,周围战友看他的眼神那都是带着一片戏谑色彩滴,让他郁闷非常!这是嘛事啊!心中长叹一声,不过也暗自赞叹丁一的出招不按常规有奇思妙想别具一格。但那新来的叫丁一的小子,却让自己丢了好大个人,咱们走着瞧。这便造成了日后他对于丁一的超过严格的严格训练让丁一叫苦不迭,还在日后的实战演练中,不下一次的摸到丁一的身背让他被割喉致死,才出了心中一口郁闷之气。
在一片茂密丛林中,那次丁一设置好一些障碍和陷阱觉得有些口干,于是小心翼翼的来到河水边取水,忽然河边的一处杂草中一个人影串出,将反应不及的丁一割喉致死。其后有涉水过河时,河中忽然一人冒出将丁一杀死。
更有一次,丁一刚杀死了一个想潜伏过来杀死他的老兵后,那丁一一开始看不起的连长,无声无息潜伏到丁一身边用手点了点丁一的后脑勺,丁一才反应过来,猛的一个前扑左跳,同时手中手枪连发射出,却不想刚落地,还没来得及查看是那个老兵又摸了过来,喉咙间一把匕首诡异的出现了,身后是那连长尖利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大意,不要觉得这次是大意下次就不会了,如果不是演习,你已经不知道死过几次了。”丁一当时还有些不服,自己刚制服一个,然后你出手偷袭才会这样的。
但是在连长将手中树枝射向一块因风吹水淋形成的古怪岩石时,一个声音笑道:“就知道瞒不过连长。”那最喜欢和丁一玩割喉的那老兵居然就潜藏在丁一身后不远处的那块看上去根本不可能有藏人的地方的怪石时,丁一才有些叹服,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爽。其后到连长叫起那被丁一杀死的老兵大骂了一顿,丁一才有些明白连长的意思,原来那老兵是看丁一数次考核都是最后一名,基本上都是被那一开始被丁一用赖皮打法打晕的那老兵出的手。心中可怜他,故意触发丁一的陷阱被丁一击杀一次,想让丁一这次的成绩不会这么难看。却不想被躲在一旁观察丁一的连长发现了,更是被连长狠训了一顿,说这样做就是让小丁以后上战场就是去送死等等。
事实证明,那连长说的平时训练多流汗伤筋动骨都不怕,战时就少流血,战友生命有保障的话绝不是牢骚话。此后数次和恐怖分子等一些组织交战时,丁一因为这几个月的野战特训谨慎躲过一次次丛林袭杀,为后来立下数次汗马功劳建立了基础。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以为有了一身武功远非前世可比,就有些过分自大了。那次大理被偷袭重伤,这次都没有发现狼王。都说明了自己的警觉性退化了,毕竟现在六识敏锐远超常人,不可能会被如此轻易的被一匹野狼近身而没有发现,这要是那狼王暴出伤人,自己能及时施救吗?自己前世的那些特战经验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就刚才那狼王离自己的距离,如果换成连长,都不用连长,特战队里随便一个老兵暴出发难,恐怕自己又有的受了吧。自己还真是夜郎自大了啊,将前世优良的警惕性居然都摈弃了,真是不应该啊。
狼王潜伏到附近让丁一回忆起了前世丛林作战的种种,终于有所察觉正视起自身的缺点,那正是因为有了奇妙无比的轻功和一身前世不能望其项背的武功就放松了警惕性,这是天大的错误,前世教官的训话依稀在耳边响过。心中不仅蹉跎暗叹,这要是连长知道了,少不得就是一顿暴训了。
“大,大侠……”
一声叫唤将丁一唤醒,丁一大是尴尬,如此这般要在前世恐怕又要被连长骂个口水淋头了,苦笑一声,看向那人。
………【第十八章 战争起何人痛】………
丁一看向那小心的哈着腰和自己说话的村民,丁一笑道:“不要怕,我是真没什么恶意,只是看见你们躲在这里面,好奇过来看看罢了。”说到这,丁一用手一比划问道:“你们怎么住在这里?你们的村子呢?马上就要过冬了,你们这样很容易生病的也不容易生活啊?”
丁一话音落下,顿时众村民一片冷场,丁一觉得惊讶,怎么了?难道自己说错什么吗?疑惑的看了看站在四周的村民,发现他们大多都是衣衫褴褛,自己因为好奇追随而来的那妇人此时也站在人群中,只见她怀中抱着用动物毛皮包裹着的一个孩子,孩子的嘴边尚有一些细碎的干粮痕迹。想来是那妇人问那孩子吃了干粮后,孩子噎着了,所以急匆匆的跑出去找水了,此时那孩子小手牢牢的抓着自己母亲的一缕头发正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半晌没人说话,唯有风吹过树丛时的沙沙作响和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声,这时,人群中一个年级颇大的长者拄着根树枝走了出来,对着丁一行礼道:“大侠,额咳咳咳咳,小老儿这帮都是前方不远处关家村的村民,本来小老儿一家子虽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尚有儿孙满堂,婆媳和睦和三个肯干的小子。咳咳咳……但不想几个月前,边关战事起,小老儿的两个儿子被应征入伍,咳咳咳,从此了无音讯,家中唯有小三子打理着家中的一切。
但一个月前,又有征兵的老爷来此征兵,要小老儿的这最后的小儿子去军营报道。哦咳咳咳……”说到这,这老者似乎是心中苦楚终于得到宣泄,浑浊的双眼中,点点泪珠流下。丁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前世里的征兵法早已完善到几近完美,而且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需要无数的军人,所以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到是有过侵吞退役士兵的血汗经费的,这种事丁一前世到也处理过。但老者所说的征兵一征就将人家家里三个顶梁柱全部征集走,这简直让穿越而来的丁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事情却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了丁一的眼前,丁一却又不知怎么去安慰这老人,唯有长叹一声,劝老者坐下说话。
老者在几人的劝慰下颤颤巍巍的坐在一树桩上,叹气道:“这可是我老关家最后一个汉子啊,前面那三子的两个哥哥如今没有一丝的消息传回,咳咳咳,也不知如何了。现在又要强征我家三子去当兵。这要是三子一去不回,那老汉我一家子该如何活啊?那田都要荒掉的啊。咳咳咳……”带着哭音的声音惹起了周围一片共鸣,四周的妇女听着老关的声音都一一的抽噎小声的哭泣起来。老者用手指了指四周的村民叹道:“这些人有些是我们关家村的,有些是外地逃难过来的,听说,辽兵已经破关入宋了,一路上凡是遇到辽兵的都是死无全尸,我们就是怕被辽兵追上逃到了这里。可比辽兵更狠的是那些官差啊,他们死命的抓男子去充军,而且还挨家挨户的查找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