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教唆我吸烟,明天是不是再教唆我吸毒?后天要玩女人?”安乐将烟盒丢进抽屉里,抬身用脚尖一顶,推上,“封钱还酒债,堆金选蛾眉,声色狗马外,其余无一知。你是腐败中的极品,无人能及。”
牡丹捉住他的脚搁在紫色被面上,色泽分明,那脚是骨肉均匀又白嫩,也是极品。他曲起食指触到脚底,它那主人立马就跟坐上电椅上似的惊蹦几下想逃开,那狼狈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笑毛啊笑,快放开!”明明他一派轻松的看上去没着什么力,但任是怎么挣怎么抽怎么无法让自己的脚丫子自由,安乐恼羞成怒。
牡丹一使力,将他整个拉倒在身上,箍紧,漫不经心道:“再三天过年了。我明天晚上要回家住,三十晚上你想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么?〃
安乐一怔,说不请心里具体什么感受,有些感动有些惶恐有些疑惑,等等掺杂在一起就是杂陈百味。他侧过头垂下眼帘,装腔作势哀叹:“诶!这都过年了,也不回来!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爹是回不来了,大春哥也不来找我,真是的,不懂怜香惜玉!诶,人家过年包饺子,我家过年擦桌子!〃
“书呆子。”牡丹笑得很欢,翻个身便马上要怜香惜玉。
安乐一手捉紧衣袖,一手顶住他,脸色微红道:“我明天去跟萧香住,这年会跟李伯他们一起过。我跟凌沐说过年初八过后就不去上班了,初九初十这样就跟萧香去源江,把需要备置的东西备好,顺便联系学校办理相关手续。娃娃的学籍就拜托你帮转过去了。”
“差点忘了你们的户籍是外地的。”牡丹思索片刻, “还是迁到这儿比较好,日后要上学工作什么的都方便。”
“行!”安乐喜上眉梢,“萧香家只有他一个人,干脆我们迁到萧香的户头上好了。他一定巴不得呢!我明天就跟他去公安局问问看!”
“本来是想……”顿了顿,“算了,就先这样好了。你把你们俩的户口和证件交给我,我叫人去帮你办理。”
“诶,你怎么这么好啊!”安乐笑若春花。
“当然好,要索取报酬的。”牡丹当他是入了虎口尚不自知的可爱可怜的小白兔,扑上去三两下扒光衣服,尖牙利齿把要他吃干抹净,动作带侵略性,不似平日那么轻和。
安乐眉头紧蹙了起来,觉得肠壁内快烧起来,热辣辣的麻疼感传到四肢百骸,全身细胞都瘫痪了,无处使力,就这么破布娃娃似的任他摆布,咬牙忍气硬是半声不吭。
许久后,牡丹将他带进浴室清理干净,裹了毛巾被放回床上,掰了粒太宁栓推进红肿的穴内,抬头凝他有些苍白有些倔强的脸,无任何道歉意思的淡然语气道:“睁开眼晴。”
安乐轻柔的绵长的深吸一气,睁眼,冷静无情绪的眼神望他,微哑着声音开口:“我睡一下,五点钟要是没醒,你叫我起来。”说罢便拉过被子阖上眼。
“要帮你请假么?”牡丹也跟着躺下,将他整个抱住,捉起他的手亲了一下,下巴轻蹭他额头,为自己失控的行为暗自恼火。
安乐没答,鼻息轻微,似已入睡。五点钟时,没等牡丹叫他他便已自动醒来——体内被他强行装了定时器,他不允许自己有理由懒惰和推脱,见身边空荡荡,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之前的事无形中在两人中间隔了条透明的细线,看不清摸不着,可就这么真实的感觉到它的存在。桌上的电话猝然响起,他拿过一看,是牡丹打来的,疑惑着接通,那头说以为他没起床便打电话叫他。
“你不在家?”
“我跟宁珂、小布在一起。你别强撑着,不舒服就请假吧。”
“不用。”安乐边说边下床找衣服,电话夹在耳边,“没什么事我挂了,得赶紧出门,不然就迟到了。”不由分说便挂断。
抬腿穿裤子时,肌肉拉伸带起臀部隐隐作痛,腿也有些颤抖,安乐没理会,愈加粗鲁的穿戴好,出门,没等电梯,踩楼梯下到十楼,足踏平地时,觉得更加不舒服了,体内的热源正向不知名的方向流散,周身冰冷。他眼眸冷然的望着路面疾步走到站牌处,等了几分钟,608路车来了,摸出两个币投进钱箱,咚咚两声脆响让他觉得亲切愉悦许多,抓紧扶手跟满车人摩肩接踵一路行到站,下车的时候深深吐了口浊气—— 之前在车上,闷热浑浊的空气让他差点就吐了。
转到电样梯口时碰上气息不定跑过来的叮当,他上下打量了安乐一番,又摸摸他的脸,蹙眉道:“你怎么看着像被霜打了似的,蔫里吧叽的,要不舒服就请假好了,反正凌沐招了两个新手,送送单什么的不至于应付不来。”
“借我靠一下。”安乐歪头枕着他的肩膀一路上到酒馆,去换衣服时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外套的大钮扣弄了好久才全解开,他发狠似的咬牙强迫自己用力穿上制服,转身时脑子嗡一声响,一片空白,忙站稳定定神,待晕眩感过去后才慢腾腾挪到吧边。
叮当望了他一眼,倾身问:“真没事么?我看你魂魄已经出体了,正浮在上空呢。”
安乐想笑,可笑不出来,虚弱道:“给我一杯冰水,我口喝。”
“大冷天的喝什么冰水!热水!”叮当自做主张的倒了杯热开水给他,他没接,两两对视几秒后叮当败下阵来,不得不换杯冰水过去。
拾荒 act 103 :惜之
冰冷沁骨的水滑过喉咙,让烧灼的感觉降了些,安乐握住冰冷的玻璃器皿默站了一会儿,胃里突然涌起呕吐的感觉,忙不迭奔到洗水间,对着盥洗盆干呕了许久,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抬起头时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青白,真跟霜打的白菜似的,眼神也暗淡得很,完全不似平日健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