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观察,天楼心中有谱地拉了姬玉萝朝翠竹夹径潜奔去。
来到深深府邸,便见藤萝点缀的环廊两个小厮拎着灯笼在前,一个穿红戴绿敞胸露怀好似舞娘的女子扶着个醉步翩翩肚大腰圆的男人在后。
男人色迷迷地摸一把女子桃腮,道:“媚精儿!还没到吗?老爷我等不急了!”
女子羞涩一笑,推了男人脸一把,“老爷~~!”
看着这一幕,又听得男人自称,姬玉萝简直不敢相信。
夏侯夫人丧气未满,亲哥哥竟然……
她压低声音问:“这是夏侯夫人的亲哥哥夏侯流?天朝的官员?”
这话充满了贬意,天楼不答,拉紧了姬玉萝的手。
她知道,他怕她一个控制不住出手。便也就把那口恶气咽下。
虽说官邸是按风水来布,天楼也胸有成竹,可宗正府终究太大,还是花费了好长的时间。
两人来到一幢被厢楼烘托亮灯的三层楼阁前。天楼左右瞅瞅,指着那紧闭的雕花门道:“观这府中地形,这里应该就是大夫人与夏侯流的寝卧楼。但素闻夏侯流妻妾成群,三夫人住的楼得找个下人问问。”
这幢显得气派的楼下面正屋亮着光,两个微微躬身一动不动的背影倒映在白纱上。
从体形上看应是一妇人一婢女,从姿势上看应是都是下人。
天楼话音刚落,一声瓷器砸向地的清脆响自门窗缝中飘出来。紧接着,一个声嘶力竭的妇人吼荡出。
“把那贱人给本夫人叫来。”
屋门一开,一小婢惊慌跑出,提拉着裙子向幽径跑去。
透出门,天楼与姬玉萝看见,一个翠玉缀髻,身穿睡寝衣的四十多岁妇人在屋内气极败坏地走来走去。而另一个年纪相差不多身穿粗布衣裙的妇人垂,身形微颤。
听睡寝衣妇人这话是在争风吃醋。姬玉萝倒不急着出手了,躲在个花坛后静静地观着。
没会儿,一袭浅蓝衫的妇人扶着髻,扭腰从回廊拐出,一小婢在前拎着灯笼。
人未到,那甜得能溢出水来的话便出来,“我说大姐姐!大半夜的听珠儿说你让她去唤陈媚儿,到底何事?莫非你也有兴趣看她一舞?”
妇人闻声跨出门槛,撇了撇嘴角,“本夫人才没那兴趣。三妹!你来得正好。我刚听说那舞娘扶了老爷去她的花艳楼了。”
来的妇人呆了呆,放下髻边手,“怪不得刚才着人去请老爷待会儿来我那吃宵夜,他说有公务。原来是这么回事。陈媚儿那骚狐狸早看着不是简单角色,刚来两天就把老爷勾上手。”
“听这话,这来的人是夏侯流的三夫人?”姬玉萝小声道。
“你运气好!应该是!一般她们都这样称呼!”天楼回道。
陈媚儿就算不是好人。但这两妇人心肠也忒恶毒!可终归要怪夏侯流。姬玉萝冷冷勾了勾唇角,“你们男人娶那么多女人能吃得消吗?”
天楼扭头,奇怪地盯着姬玉萝,她却不觉,仍是维持着说话时的观察姿势,好像那话不过是脱口而出,他顿感无奈,“别把我跟他们混为一谈。我只会娶我爱的女子!而且如你一样,就一!”
“就一!”许是‘就一’触动了姬玉萝心弦,她猛然扭头。好闻的男子气息喷面,这才现与天楼相捱堪近,惊吓之下,差点没摔出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