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叔将我和睿哥吊在电杆上的时候,我以为我和睿哥都会死。
可是,一些穿着一样制服的人来了这个村。他们将睿哥带上了会“呜呜呜”响的车里,也带走了二叔。
村里人说,睿哥是二婶拐回来的孩子,没找到下家,只好丢在二叔这里。
还说,这一次二叔没好果子吃了。睿哥的父母是大人物,守门的人都拿着枪。
睿哥要走了吗?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睿哥都快要出村口了。
我吓坏了,眼泪怎么都忍不住,一个劲从眼角飙出来。任由我怎么轮着两条腿跟在铁疙瘩后面跑,可睿哥就是离我越来越远。
我还记得睿哥上车的时候,让我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要回来带我去省城读书,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我。
最后,我跌倒在泥路上,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个时候,我觉得老天爷对我特不公平,为什么要让对我好的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
我一个人在家里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是我来二叔家最舒服的日子。
我本想着就这样等着睿哥回来团聚,却万万没有想到,二叔回来了。
二叔回来的时候瘸了条腿,到处是伤。他从来不提是谁伤了他。这一次的教训非但没让二叔有所收敛,反而变得更加暴躁。
有一次,我坐在村口等着睿哥回来接我。风很大,漫天都是泥沙。我抬起手揉眼睛里的沙子,拿开手的瞬间
,我看见二叔来了。
他手里面拿着一把砍柴的刀,一瘸一拐朝着我这边走过来。老远就闻到二叔身上的酒气,一只脚鞋破了口,大拇指光溜溜的露出外面。
我吓得从地上跳起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有一种做贼的恐慌感,不自觉的将两只手背在身后。
柴刀上面还沾着猪草,他每走一步,会很刻意地朝我晃晃手中的刀。
我吓得双腿忍不住哆嗦,恨不得能多一双腿有多远跑多远。可我不能够离开这里,长期以来的忍辱,让我对二叔产生了一种奴性,打从心底没有反抗的想法。
万幸的是,二叔没有真的用刀砍我。他用刀背在我的背上敲了几下,敲得我血气上涌,鼻血跟着流。
我压根就不敢哭,屏住呼吸站在二叔面前瑟瑟发抖。
但他却住手了,朝着省城的方向望了一眼,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伸出手来捏住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疯疯癫癫又在我脸上拍了几下,咧着一口黄牙笑起来。
“小贱蹄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个什么货色,还想着攀龙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