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坐在车内等了片刻,就见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这次出现在门前的是晴雪。
她那张精致面孔上,那双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很显然她也感到吃惊。
“小王爷,他们……他们是谁……”
萧宇尚没有说话,就见石斛咧着嘴冲着晴雪憨憨地笑着,那脸都红了。
……
江夏王府,凤鸣阁。
萧宇换上了一身小王爷该穿的华丽行头,在厅堂间来回地跺着步子。
他脸色一直都不好看,似乎有些急躁。
这让阁中那些专职伺候的侍女小厮显得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个不留神惹小王爷生气。
但他们又会不时地偷偷看一眼小王爷,也偷偷看一眼小王爷关注的那间客房。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就见几个护院抬着担架将一个受伤的男人神秘兮兮地抬到了这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憨傻之气的五短青年,那青年手里一直捧着一杆银枪,让人看了觉得格外奇怪。
就当院中的侍女小厮们想要上前一看究竟的时候,崔管事却突然一脸冰霜的出现了。
侍女小厮们刚要散去,又被他召集到了一起。
“阁内之事不准外泄,客人休息的那间客房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许打听,否则便是乱棍打死。”
这种事在之前也并非没有发生过,他曾经一口气杖毙过二三十个下人。
那次真的是过分了,引来了小王爷的不满,据说如今一直带着面具,就是他原本的那张脸被小王爷一拳一拳地打烂了。
原本整个王府的人都认为他要失势,等着看笑话,谁知他出去迎了一次小王爷回府反而更受重视了,起码小王爷在私事上不与别人说,只与他商量。
而这次小王爷回来,似乎与往常也不太一样了。
他原本整日笑容挂在脸上,而如今眉头却不见松开过。
下人们私底下也在猜度,但没人知道其中因果。
就在这时,小王爷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抬头望向了那间客房。
只见一位背着药箱的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崔管事正跟在后面。
萧宇上前询问:“老先生,房内之人情况如何了?”
老者捻着胡须微微点点头:“尚可,脉象是弱了些,那应该与失血有关,我给他开些补血养气的药方,用上几副后应该便无大碍;周遭伤口我也已经处理过了,桌上留着一瓶金疮药,每两日更换一次纱布,金疮药拿药剂融开,敷于伤口,有去腐生肌之功效,待干燥后再用纱布包裹,如此反复,九日后伤口便可愈合,若不好再找我看。此人身体底子极好,若是旁人,生死只能天料了。”
听到老者如此说完,萧宇原本一直提起的心才又放下。
“先生,现在可否入内查看?”
“稍待片刻尚可,伤者还需多多休息,万不可劳累了身体。”
“真是有劳先生了。”萧宇说着躬身就要一拜。
郎中赶忙扶住:“哎,小王爷乃千金之躯,怎可对我一介布衣行此大礼?”
“医者最大,怎能不受?来人,奉上诊金。”
只见一个小厮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有两锭黄金。
郎中见到诊金,摇摇头,捋须一笑。
见此情形,萧宇只当是诊金给少了,便看向了崔管事。
崔管事似乎什么都知道,他笑着对萧宇说:
“小王爷可能不知道这位薛郎中,他乃是京中名医,悬壶济世几十年,瞧病从来不管贫贱富贵,只看是否有缘,自然,收取诊金也是如此,要么分文不取,要么黄金百两,今日看孟郎中的意思是分文不取了。”
萧宇眨眨眼,一脸惊讶地问道:“真是如此吗?”
薛郎中点点头:“若是小王爷瞧病,那非百两黄金不可,但病榻之人却又不同,与他瞧病,薛某必是分文不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