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若非爬到高处,还不知道这宅院中还有一些隐蔽的院落存在,有些暗门是嵌在院墙上的,时间紧急,也没能一一破解,但我和另外两个姊妹越墙进去看过了,二十余间房间,都堆满了各类兵器和各类甲胄。”
“这里不是武库?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媱琴轻轻笑了笑:“红绡,若有人隐藏如此多的兵刃铠甲,再了解宅院主人的身份,你还猜不透准备如此多的违禁之物是想干什么?”
跟在后面的萧宇心里一咯噔,一想到宅院主人很有可能是朱异,他的心中猛然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朱异想造反吗?
朱异本就是领军将军,统御京城卫戍部队,他想杀皇帝自立,易如反掌。
但另外一点让萧宇感到后怕。
那就是朱异一直都在讨好自己,难道他想废掉萧玉衡,立自己为帝?
萧宇想到这里心中如有五雷轰顶。
正想到这里之时,走在前面的两个女子似乎又在说着其他的话题。
“后来还发现了后面有个监牢,里面也羁押着一批人。”
“方才我那边也是一样,看上去都是一些咱们的百姓,净是些老弱妇孺,我周围大略看过,那些豺狼真该下地狱,他们奸淫妇女,残害老人孩童,我在路上杀了几个,那些被奸淫的女子我是无法保护,让她们自杀了。”
“她们照做了?”
“嗯,与其生不如死,不如死了算了。”红绡叹了口气,“有一个女子不敢自己动手,我便送了她一程。”
媱琴听后叹了口气。
“你那边也是如此吗?”
“不是。那边关着的都是精壮的男子,只是被关在牢内,倒没有见到有用刑过的痕迹。看那些男子的穿着和说话,不像是南人,倒像是咱北朝的兵士。我原本想要找一个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结果还是被阿娘阻止了。”
“若是我的话,也不敢随便与陌生人接触,打草惊蛇那还好说,若是有人在这里暗设的陷阱,那便糟糕了。”
两名女子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似乎已经将萧宇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们说得断断续续,萧宇听得心中疑窦丛生。
他突然站住了。
两名女子发觉后也不禁回头望去。
“小王爷,为何不走了?”
“那不是来时的路,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
两名女子互相望了一眼彼此,又都望向了萧宇。
“自然是出去了。”媱琴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现在也不告诉我,但我听你们刚才说咱们北朝?你让我一个南朝的小王爷,跟你们这两个北朝的谍子走,到底有何图谋,我的两个伙伴在哪儿,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萧宇说着便往回退了几步,与这两个女子保持了一段距离。
“真是不识好人心。”红绡冷冷说道,“原本我等打算把小王爷送出这虎狼之地,便各走各的,却没想到小王爷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怀疑起我们别有用心了。”
媱琴似乎更善解人意,她说道:“红绡,莫要如此与小王爷说话,之前就该把话跟小王爷说明了。”
“之前一直都在躲避那些豺狼的追杀,哪有时间跟他讲那么多。小王爷知道我等不曾害他便是了,要想害他,那日在画舫之上,趁他睡着了,早将他沉河了,何必如今日一般,又是暗自保护,又是出手相助,最后还让人觉得我等要害他?世间哪有如此不通情理之人。”
显然红绡被萧宇气到了,她的胸廓上下起伏着,瞪着一双杏眼望着萧宇不再吭声。
媱琴道:“小王爷是太后的恩人,小王爷知道我等的身份又如何?”
“你们是。。。。。。你们是春香画舫上的歌姬!”
“媱琴深通音律,也懂歌舞,我只是个撑船的。”红绡冷冷说道。
“是你!”
萧宇惊呼一声,那位一身红衣,为他撑船的女子形象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将那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与眼前这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联系到一起。
红绡抱着胳膊,又白了萧宇一眼。
“现在想起我来了,早知今日,那日趁你睡着的功夫就该把你扔进河里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