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虽在,他见刘伯宣指了指另外一张坐榻,便也跪坐在上面,开始了这备受煎熬的上午。
刘伯宣确实是在讲授诗经,萧宇以为肯定是从开篇的《关雎》开始,毕竟前四句在后人嘴里也是朗朗上口的。
刘伯宣却从《诗经》的成书、历史、总体内容概况等开始讲起,其中也讲到许多先秦时的历史、生活、宗教,方方面面洋洋洒洒。
萧宇听得新奇,觉得如此授课也蛮有意思,与他之前想象的那般“之乎者也”完全不同。
后来才讲到“关雎”,并将自己对这首诗的理解与萧宇交换了意见。
但萧宇现代人的思维似乎与古人的想法又有相悖之处,渐渐地,这种讨论似乎向着“清谈”的方向发展。
两人越说,萧宇越感觉谈论的东西虚幻,就如“何为大道”,一千个人肯定有一千个道理,但却非要辩论出个唯一正确。
这种讨论持续了许久,似乎比刘世叔授业的时间还多,但在这种讨论下,时间似乎过得飞快。
萧宇真的是又倦又乏,但刘伯宣依旧抓住他论断中的漏洞大加评述。
“刘世叔,今天不然就到这里吧!我都饿了,今天早上我还没吃饭。”
“小王爷,我还有几句就说完。”
“哦,那好。”
萧宇趴在桌子上听着刘伯宣滔滔不绝,口沫横飞,却越来越觉得没用意思了。
他转头看看站在门外的石斛,五短青年也面露诧异,不时扭头往房门张望。
这几句话大概又说了半个多时辰,直到萧宇饿到前胸贴后背,这时他发现晴雪也来到了书房前,和石斛并肩在外面等着。
这种课上得太煎熬了,就听刘伯宣说道:“小王爷,今日的课业算是授完了,不知小王爷感觉如何?”
萧宇笑了笑:“挺好,就是时间长了些。”
“不长,刚刚两个时辰。”
萧宇这时候才恍然,自己今天起床起晚了,课时便又往后顺延,刘世叔做老师确实严苛了一些。
“那现在下课了?我能走了?”
“等等,还有今日的功课没说……”
“啊?功课?”
萧宇张大了嘴,魂穿前已经上过那么多年的学,做了那么多年的功课,跑到古代还要做功课,这让他心生抵触,他可不喜欢被人逼着写作业。
看到萧宇面露难色,刘伯宣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圣人有云……”
“世叔,明天再说吧!我先去吃饭了!”萧宇说着就要往外跑,如今的他活脱脱就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孩子。
他刚跑到门口,还没与迎过来的晴雪、石斛说话,突然又回过头去。
刘伯宣已经起身,面容和蔼地看了眼萧宇说:“小王爷可知学而不思则罔……”
“对,我知道思而不学则殆,这些儒家的经典我真是不感兴趣,我有个东西忘记给刘世叔看了。”
“什么东西?”
萧宇自怀中掏出那枚铁牌递给了刘伯宣,刘伯宣看后脸上表情大变。
“狼首铁牌,又是候官……这铁牌自何处而来?”
“昨晚行刺我之人。”
刘伯宣面容立马变得复杂:“小王爷,这些时日切莫外出了吧!跟着你刘世叔在家读书。”
“在王府就安全吗?”
“安全,比在外面安全。”刘伯宣说道,“这些日子里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门。”
“佘屈离呢?朱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