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沈桥这边有人去查了盛远的底细,没有要探查他隐私的意思,只是查查他那几条国外的销售渠道有没有问题。
与此同时,盛家,盛华也正问起盛远今天参加宴会的情况。
盛宇一回家就回自己屋了,就很郁闷,跟着出去一趟,平白背上一笔高利贷,最后还被盛远给嘲讽了一通。
好吧,他承认沈鱼确实很优秀,但是……但是他也不差啊,或许沈鱼在事业方面更出色,但感情方面,他一定不会输给任何男人!
陈美丽是个例外,他是来晚了,要是跟沈鱼一个时间认识陈美丽,肯定不会输给他。
书房,盛华看着表情沉郁地弟弟,不由好奇:“怎么?谈的不顺利?”
他是知道盛远今天有什么打算,如果事情顺利,不至于这副模样,倒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没有,就是晚上多喝了几杯,有点儿累。”盛远揉了揉眉心,把今晚跟沈鱼交谈的情况大致叙述一遍,最后道:“看起来并不排斥我提议的合作,回去之后应该会查我底细,如果觉得可行,后天见个面,我再了解一下他们的产品,就差不多了。”
盛华皱眉:“调查你?你之前那些事……”
“哥,我没做违法的事。”盛远神情冷淡,父亲一心想安排他的生活,大学逼他读警校,指望他按部就班进入体制,当一名人民勤务员。
他却天生脑生反骨,最厌恶别人事事管控。
大学志愿听从安排,是他对老爷子最后的妥协,但毕业后自然不肯再接受学校安排的工作,自己拿着多年积攒下来的一些积蓄,还有大学放假期间陆续赚得一些钱开始创业。
早些年,从国家政策开始变动起,他就嗅到了商机,起初是借着亲朋便利,将南方的稀罕货物运到内陆。
录音机、手表、录像机录像带等等,都是体积较小方便运输,拉一车过去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当然,困难危险也有,路不好走是小事,车匪路霸横行,有一次他和两个兄弟运了一车球鞋,半路让人拦下,附近几个村子纠集了几十上百人。
他们只能破财保命,把车都给扔那儿了。
那些人不会开车,把货全搬走了不算,离开的时候把能卸下来的都给卸了,玻璃砸了,车身上用石头砸的尽是坑。
这就很不讲道义了,抢了东西就算了,还砸车。
虽然后来盛远想法子找补回来,送了一批领头的坐大牢,但那次亏了不少,丢的货就不用说了,光修车就花了不少钱。
后来底子厚了,身边跟着的兄弟也多起来,盛远渐渐不再自己跑货,都分给手下兄弟做,开出了几条稳妥的路线,国内的事业算是稳定向上。
总而言之,盛远觉得自个儿赚得是个辛苦钱,可家里老爷子太顽固,死活觉得他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自私自利,损公肥私。
盛远有气无处发,这是他亲爹,他能怎么办?
所有货物是他自己花钱买的,也是他自己一趟一趟跑运输把货拉到别的地方卖出去,有卖有卖,你情我愿,怎么就成了挖墙脚,损公肥私。
老爷子震怒表示,他低买高卖,赚人民的血汗钱,就不是个东西。
盛远直接气笑了,感情他费那么大力气,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最好把那些货白送出去是吧?
父子俩谁也说服不了谁,不欢而散。
去年国家开放边境贸易,生在这种家庭,最容易接触到最新政策法规,盛远政治敏感度不低,当即就察觉到,这是个机会。
经过细致考察后,盛远抽调了手里大部分资金,投入了对苏国的外贸行业。
苏国国内市场环境正处于一个很奇怪的阶段,商品奇缺,可工人工资又很高,拿着钱却买不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