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湄眉头皱了起来。她当然听得出龙天临所言“沉淀在身体的某个部位”是指什么,因而不得不怀疑,龙天临随身带着克制幽灵使者的珠串,不无阴黎青琰的意思。“看来你还真是有备而来啊,这次姐又让你当枪使了一回,就不给个说法?”她问。
“哪敢把你当枪使,是幽火殿的人阴魂不散。”龙天临打着哈哈说。
“你想说就是一打酱油的?”
“打酱油的?嗯,你的话跟龙御老丈人的话一样用词好奇怪。”
“龙御的老丈人,是华夏村的吧?”不等龙天临回答,萧湄又道:“别跟姐东扯西拉,姐不是这么容易让人算计的,今天不给个说法,后果自负。”
搁别人,这么威胁龙天临,早被他下令砍十七、八块了,也不会在乎这种没啥实质性内容的威胁,但萧湄的威胁,他还真不敢忽略,忙说:“青虎门的地盘,就由你花影门接手吧。呃,我让当地官府协助你们。”
“占了梧林灵矿那边什么血刀门的地盘,姐也一并收了。”
“行啊。”答应了之后,龙天临见钟老欲言又止,显然不太赞成,便又提醒:“这两个门派名号都不能变的,也不能合的。”
“安啦!姐又不是要扩充花影门,改个什么名号?姐只不过开拍卖场缺少苦力。”
“真话么?”龙天临噙笑反问。
“姐不能保证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但能保证说谎话的时候会心虚。你看姐现在像是心虚的样子吗?”随意搪塞了一下,萧湄也懒得管龙天临怎么想,自去召集带来的人。
青虎门弟子能跑的,趁刚才那一团乱都跑了,余下的都是伤重跑不动的。战斗算是全面结束了。萧湄也就是在清点人数,见有两死五伤,死者的尸体都烂了,她亲自动手挖了个坑,把死者掩埋,并就地取材削了块碑立上。恰在这时,秋月琴带着原本在峰下佯攻的人赶来,也帮着一起为伤者包扎疗伤。
碑立好,萧湄对着隆起的坟包面色沉重的说:“我们一起给死者默哀。”这说法很新鲜,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她再说提示,秋月琴带头站到她身边,跟着一点垂首默立,花影门弟子跟协管队员们才有样学样的默哀。
默哀毕,萧湄发表了简短的讲话,申明会尊重亡者家属的意见迁坟或者就地修墓。
别说龙天临跟那些伤重跑不动的青虎门弟子,就连协防队员们都大感惊异。毕竟协防队员实质上就是雇佣兵,拿了钱办事,死伤自己负责,雇主只需要支付之前约定的费用。死了能有雇主管埋就不错了,哪还有尊重家属迁坟或修墓一说的。
“这丫头在收买人心。”钟老说。
“姑娘家心软罢了。”龙天临笑道。但他内心怎么想的,就只有天知道了。如同萧湄洞悉他的阴谋诡计,他又何尝不能看透她的小把戏呢?做为帝国九殿下,他应该对这个小野心家加以无情的打压,但是,作为一个欣赏并希望驾驭她的男人,他却愿意给她施展才能的舞台,这样征服起来才更有意思。
“你在玩火。”这话,钟老不好说,龙岩身为师长兼族叔,却可以说。
“您不觉得这火玩得值得么?”龙天临反问。
龙岩无语。
猛的打一喷嚏,结束了讲话,有意让气氛活跃起来的萧湄张嘴骂道:“肯定是哪个孙子又在算计姐了。”
龙天临让自个儿的口水呛得好一阵咳嗽。龙岩跟钟老同时看着他呵呵的笑。
狐疑的看过来,萧湄皮笑肉不笑的说:“姐要知道哪个孙子在动歪心思,想要算计姐,非剥了他的皮点天灯。”
让俩老家伙笑得很是无趣的龙天临终于忍不住说:“女人,还是不要那么血腥的好。没事儿在家赏花吟诗弹琴,怡情养性,多好。”
“姐还需要才艺双绝,文武全才,跟你家里养的金丝雀儿不是一档的。别拿她们的标准来污辱姐。”嫌恶的摆手让龙天临闪远些,萧湄再对协防队员们说:“十年修得同船渡,大家有机会一起共事,也是难得的缘份。我希望在共事期间,大家通力合作。我呢,自然也跟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别的不敢夸口,但我吃肉,绝不会让大家只喝汤。”
来做这协管员,肯定都是些为了生活所迫的平民或者小家族不得意的子弟,一般雇主都是趾高气扬的,他们几曾听到这一类的话,本来不想相信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居然那么轻易的相信了萧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感动的神色。
“天临,你说得对,这丫头值得争取。”龙岩叹罢,又传音说:“这丫头绝非池中之物,如果不能收服,一定要及早处理,绝不能姑息。”
“天临省得。”龙天临何尝不是这个想法,但跟萧湄接触得越多,他越发觉得真要对她下手,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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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再见武媚儿
刚把花影山庄的招牌换上,就有一批不速之客到访,为首的那位,萧湄认得,就是霸剑宗宗主夫人武媚儿。
八年的时光,让萧湄长大成人,却没在武媚儿脸上留下一点痕迹,精致的瓜子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那双勾魂夺魄的眼,让性取向正常的萧湄都有舍不得移开目光,在心里嘀咕:若换作男子,只怕没谁能逃过这武媚儿目送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