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哲闻言,悲愤交加。他抬起头,怒视着李大人,大声斥责道&ldo;李大人,我桑哲一心为国,绝无半点私心。我倒想问问你,污蔑忠良是何居心?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不能乘胜追击一举击退敌人,仅仅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力主和谈,到底谁才是丧权辱国,卖国求荣的叛徒!&rdo;
李大人被说中痛处,恼羞成怒,忙跪地向太后求道&ldo;太后啊…你听听这小官说的这是什么话…皇上体恤子民,不忍百姓遭受战乱之苦,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为保住自己荣华富贵而丧权辱国的行径了!皇上,此等逆臣贼子如不诛杀,我皇威何在啊!&rdo;
李大人一席话出口,桑哲顿时冷汗透背。他明明说的是李大人,却被他抓住口舌,反诬给皇上…桑哲急忙叩头,想为自己辩解。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朝中已有李大人的党羽出列,大声喊道&ldo;皇上,太后,桑哲与东方阑勾结叛变被撞破,不但不悔改,还出言不逊,污蔑皇族,这是大不敬之罪啊,求皇上太后一定要严惩!&rdo;
随后,随声附和讨伐他的人越来越多…桑哲心中凄凉一片,看来大势已去…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官,廉洁奉公,从不结党营私。此刻,他想以一己之力去对抗李大人的势力根本没有胜算…
桑哲不再开口,他也没有了开口的机会。他的声音早已淹没在一片讨伐声中…
见此情景,太后心中早已大乱,哪还有辨别是非的心情…摆摆手,说道&ldo;好了,都不要吵了。哀家不该听信贼人胡言,快快把那桑哲拉出去斩了!&rdo;
东方阑所言不虚…国家气数已尽,虽希望甚微,我辈亦只能拼死而为。可悲可叹啊…桑哲当庭大笑出声。他站起身来,指着李大人怒斥道&ldo;李氏狗贼,你卖国求荣不算,还陷害忠良,大祁江山要断送在你们这帮奸佞小人手中!桑哲清者自清,为保国而死,死得其所。狗贼,我桑哲在九泉之下,也要睁眼看着你们的无耻行径,我要看着你们将来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rdo;说完,他不待禁卫军上前,取出藏在腰中的软剑,大声道&ldo;东方阑,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你的嘱托…但桑哲完成了自己的誓言,虽死不负国!&rdo;说完,他举剑刎颈而亡…
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将金銮殿的青石地面映的一片赤红。十几岁的皇帝哪见过如此情景,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皇太后急忙对着禁卫军喊道,快把他拉出去,拉出去!把地面给我清理了!不要留下一丝痕迹!快!
听到桑哲的死讯,已是两日后。身在死囚牢中的东方阑,面向南方,倒地而拜,久久未曾起身…散落的发丝遮住他苍白的脸,也遮住那些滑落腮边的冰凉的泪水…
第5章再相见
此时,邵军大营里,早已欢欣鼓舞起来到处都在庆祝轻松而来的胜利。中军大帐,艾兴坐在首位,接受着四面而来的祝贺和敬酒。他哈哈大笑着,一杯一杯痛饮。此次出征,不仅伤亡甚少,轻松拿下祁国。最最重要的是,帮助邵国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今后,皇上可以高枕无忧啦,自己立了这样的大功,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想到此,他更加开怀,直与众人痛饮到二更方散。
等军士全部告辞后,未央服侍艾兴歇下,转身欲走。
&ldo;未央…&rdo;艾兴叫住他,醉眼朦胧地问道,&ldo;你今日怎么恹恹的?&rdo;
未央确实兴致不高,从那晚在树林里偶遇东方阑之后,就一直替他感到惋惜,所谓英雄相惜,就是这样一种情结吧。此刻,他听艾将军问话,心中下定决心,要以自己的方式来为东方阑求情。因此他跪立在床边,故意说道&ldo;将军,未央未觉得有什么值得开怀…&rdo;
&ldo;嗯?&rdo;艾兴闻言,不觉愣了一下,问道&ldo;为何?&rdo;
&ldo;将军…您仔细想想,现在的东方阑仍然被关押在祁国大牢,他并未真正掌握在我们手中…祁国那帮奸佞小人,心思歹毒,若是他们阳奉阴违,我们刚刚与他们和谈撤军,他们后脚就放出东方阑重整旗鼓,我们岂不是吃了大亏?现在胜利的捷报都已传出,到时若上了他们的当,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待?&rdo;
&ldo;对呀!&rdo;艾兴闻言,惊出一身冷汗,酒自清醒了不少。忙起身扶起未央,说道&ldo;是老夫疏漏了,你能想得如此周全,实属不易。未央啊,有你在,真乃是我艾家之大幸。&rdo;
&ldo;小人不敢…为主子分忧是我分内之职!&rdo;未央又要下跪,却被艾兴扶起,&ldo;现下,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rdo;
&ldo;主人…小人认为…我们应该与祁国交涉,把东方阑交予我国处置。如果他们毫不犹豫,那证明祁国确实已空有躯壳,我们再也无需顾忌。而遭此背叛,相信东方阑必不会再留恋祁国。他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我们正在扩张之际,他若能为我国效忠,定会使我军如虎添翼!如果他们犹豫不肯放人,那内里的阴谋就不言而喻,我们应趁他们未有防备时,一边假意和谈,一边速战速决,一举拿下祁国!&rdo;
&ldo;好就照你说的办!&rdo;艾兴闻言大喜,连连夸赞未央想的周到,回去后定会好好论功行赏。未央见自己的目的已达成,一扫前几日之阴霾,叩头谢恩而去。
天光大亮…东方阑不舒服地眯起双眼。多日来被囚在阴暗潮湿的牢狱中,让他的眼睛已无法适应突然而来的光明,他的皮肤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苍白而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