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选择后后悔,失去后悔恨。
江池如此,谢玄之流亦是如此。
所以她永远不会喜欢他们。
她喜欢的人,必须坚定地选择她,不因任何事放开她的手。
一旦那人放开了她的手,她绝对不会回头。
眼见云开失神,江池的心愈发受伤。
他伸出手虚空一握,手心凭空出现一柄弯刀,刀身闪烁着冷光,随后大步向前,走向云开。
云开不避不让。
须臾间,江池已经来到云开身前。
“我是杀过你,我欠你一条命,我认。”他说着拉起云开的手,把刀放在云开手中。
“这一刀我还给你。”
江池的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情绪紧绷到极致,一瞬不瞬看向云开,眼底布满血丝。
“来啊,来杀了我。”
他拉着云开的手越发用力,将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口,顺势把刀塞进云开手中。
推搡间,两人离得越发近,云开能清楚地听到江池急促错乱的呼吸以及强烈的心跳。
要想通灵术失效,除非施术者的灵魂或是肉体受损,云开不想继续在这里和江池纠缠,时间拖得越久,只会更难抽身,所以她握紧了江池递过来的刀,猛然用力,斜刺向江池心房。
反正这一刀下去,江池不会死,不仅勉强能报那一刀之仇,她也能顺利离开这方小世界。
这般想着,云开手下的力道更重,她甚至听到了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
江池低头看去,只能看到云开微垂的眼睫,他看不清云开眼底的神色,仅从她越发加重的力道推测出她当是畅快的。
能够手刃仇人,怎么可能不畅快呢?
明明这次受得伤还不如上次因同命术发作时重,可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疼?
他看到自己胸口涌出鲜血,觉得自己的伤口不是这处,而是在更深更隐蔽的地方。
张了张嘴想说话,不妨喷出一口鲜血。
他含着血问:“十七。。。你能。。。原谅我吗?”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血沫喷溅到云开脸上,将她眼下的泪痣衬得越发鲜红。
云开并不答话,只是愈发用力将刀往深处推。
江池已经疼得说不出话,脑袋无力地垂在云开肩上,整个人往云开身上栽。
云开下意识接住他。
她四处张望,发现这方空间仍然坚固如初。
这么重的伤,足够破开通灵之术,为什么这方小世界还不消失?
为什么她还不能离开?
“江池,这咒术究竟是不是你下的?为什么你都快死了,我们还是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