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谨言,你没有听到本官在问你话吗?阻拦滚钉之刑,犯我大雍律法,身为大理寺少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就等着本官去圣人面前参你吧。”大理寺卿眼中闪过狂喜。
这个文少卿,和从前的谢玄一样,都是又臭又硬的石头,自恃聪明,有几分断案的本事,就不把他这个上级放在眼里,谢玄好歹是镇国公府世子,看不上他也就罢了,可文谨言不过一介寒门,也敢在他面前摆架子,真是不知死活。
今日让他捉到把柄,定要将他狠狠踩下去,叫他永世不能翻身。
“余寺卿说笑了,听到鸣冤鼓响却不闻不问,在钢板上投毒欲害死鸣冤者,余寺卿做的事才是真正的知法犯法吧。”文谨言笑着说道。
听到他的话,周围百姓纷纷侧目,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眼底闪过慌乱,又很快稳住心神,声音拔高道:“你休要污蔑本官,冤情上报需要时间,非是本官拖延,至于投毒一事更是子虚乌有,本官自认行得正、坐得直,却也不是你可以空口白牙污蔑的。”
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百姓们又有些摇摆不定。
文谨言保持笑意不变,举起两张纸条。
“这里有两张字条,一张是余寺卿在鸣冤鼓响起后托人传出去的,一张是传信之人给余寺卿的回话。”
文谨言拆开其中一张纸条。
“顾璟辞状告郎君多年前杀害民女温清姿,已敲鸣冤鼓。”文谨言一字一顿念出纸条上的字。
大理寺卿面上的镇定一寸寸皲裂。
接着,文谨言打开另一张纸条。
他念出纸条上的内容:“此药无色无味,涂在钢板上,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文谨言甩出一包药粉,“此药我已找医师核验过,可使伤口无法愈合。”
他抬眸看向大理寺卿,“余寺卿,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理寺卿面色灰败,一个踉跄,向后仰倒,瘫坐在地上。
百姓们哄哄嚷嚷,对着大理寺卿破口大骂。
“狗官!”
“没良心的混账,当着我们的面都敢草菅人命!”
。。。。。。
文谨言面朝百姓,躬身行了一礼。
“诸位父老乡亲,请你们相信这些都是大理寺卿一人的恶行,我大雍律法完善,多得是正直公正的刑狱官,只要有我们在一日,我们就绝不会让宵小之辈坏了我大雍的律法。”
一番话说得诚恳在理,百姓们哄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眼见稳住局面,文谨言又道:“诸位散了吧,顾郎君的案子我大理寺一定会负责到底,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安置郎君,待我请示圣人后再做打算。诸位放心,本官保证,绝不会让顾郎君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文谨言素来官声极好,许多人愿意相信他,又听他搬出圣人,不愿惹事的人跟着心生退意。
很快,原本聚在一起,愈来愈多的百姓如潮水般散去。
眼见顾璟辞进了大理寺,没有受到刑罚,云开狠狠松了口气。
接着便是后怕。
她抱着一丝侥幸,以为顾璟辞受刑后可以躲过一劫。
但她低估了长宁侯的心狠手辣,他们根本没想让顾璟辞活命。
如果没有那名官员,顾璟辞真的会死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