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会意,端了粥一口一口喂他,梁凉惬意的享受这样的服务,闭起眼来直哼哼。
那红唇一张一合,甚是晃眼。马文才放下勺子,凑上前去含住红唇,细细舔吻,从那唇中尝出了粥的清香,便深深吻下去,越吻越深,简直要擦枪走火,直到底下人憋得满脸涨红不客气的推开他才罢。
梁凉呼呼喘气,连连后退,端起碗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马文才盯着他红肿的唇看了许久,才道,“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马文才这一去就是许久,梁凉早吃完了粥,开了房门出来散步。
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急冲冲走来,那人一张俏脸满是怒容,看也不看梁凉,直接打他身边擦肩而过,梁凉叫唤不及,纳闷了一会。
那不是祝英台吗?一大早谁惹她生气了,方才远远的也看不真切,似乎红了眼圈呢?想想在尼山书院众人中,有本事惹祝小姐生气也就梁书呆一个吧?
果然后面远远追来一个人,满脸焦急之色,正是梁小书呆。
梁书呆只敢远远坠在后面,诺诺道,“英台你别跑,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将你送我的香包转赠给王姑娘的,是那日香包掉出来,王姑娘看着喜欢,我也不好拒绝啊!”
英台听罢更气了,气山伯不懂她的心思,香包是情系之物,山伯随便赠予他人,她怎能不生气,况且山伯近来与那王兰姑娘亲近得很,兰姑娘摔了他便每日替他推拿,殷勤的忙东忙西,想想这书呆何时对她这般好了?分明是重色轻友,只是她这份心思要如何对他倾诉?
本想听听山伯的解释,谁想他句句不理王姑娘,想到这里,英台更生气了,跺跺脚跑的没踪影。
山伯追了几步,没再追了,山伯知道,英台若是决意不让他追上,他是见不到他的。
只得立在那里,痴痴唤着英台的名。
梁凉绕到他身前,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了几晃,“山伯,山伯……”
梁山伯这才回过神,憨憨笑了笑,“梁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梁凉道,“我在这里好一会了,你们忙着别扭没看到罢了。”
“是这样吗?”山伯不好意思道,“刚顾着跟英台解释了,可惜他都听不进去。”
“山伯,你很苦恼吗?因为英台的事?你对英台……”
山伯低着头,黯然道,“我不知道,我对英台……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见了他就觉得开心,他若不理我,我便浑身不舒畅,梁兄弟你说,这是为什么?”
梁凉不说话,只静静倾听。
“梁兄弟,我想保护他,我想……让他幸福啊……”
梁凉拍拍他的肩,“你会做到的,我相信你。”
安抚了梁山伯,梁凉接到书童的通知,山长召集所有学子到大厅集合,似乎有要事相商。
到了大厅,梁凉一眼瞅见马文才也到了,正欲向他走去,山长不知何时来了,咳了一声,梁凉便站在梁山伯身边没过去。
尼山的学子都到齐了,山长拈拈胡子开口,“我尼山书院得以重建实在叫人欣慰,老夫也想借此机会邀请故人来聚聚,无柳先生陶渊明陶先生的名号你们不会不知道,实不相瞒,陶先生与内人甚有渊源,只是几十年不见甚是想念,此番将你们唤来便是为了此事,你们谁愿意前往寻觅先生踪迹,为老夫分忧解难?”
山长一番话说完,底下静悄悄一片。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无柳先生的名号他们自然听过,只是这位先生喜好云游四海,居所不定,谁知道他人在何处?
人海茫茫,难以着手啊,加上现下苏大人还待着书院,与苏大人交好前途不可限量,这平步青云的机会谁愿意平白浪费?再说那陶渊明都这么久没消息了,谁知道死了没?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走出来拱手,“学生愿意前往。”
那人转过脸,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着美好的轮廓,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桃源行(二)
那人转过脸,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着美好的轮廓,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第一个附和山长的人,却是高傲过于常人的马文才。
山长欣慰的点头,将视线投到其他学子身上,带着满满的鼓励。
“山长……”梁凉迈出左脚,自动请缨。脚步迈出一半,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