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带领的三百人马,是程球的铁杆拥护者,也就是世人眼中的死士,为了程球,这些人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的生命,是程球于患难之中给了他们希望,给予他们衣食,多年来他们被灌输的思想也是为了程球不惜一切,反抗的人早已死去。
时光的流逝,磨灭了他们对生死的概念,存活下来只是为了程球,换言之,他们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些死士或许没有高人一等的实力,没有默契的战阵配合,不过他们的忠心却是毋庸置疑,进攻的态势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这种不惜性命的打法,硬生生用鲜血阻挡了骑兵的进攻,攻势为之一滞,往往一名西凉军士兵杀死一个敌人,却引来几名敌人悍不畏死的攻击,他们就像是不知痛苦的木人,竟然选择用身体和告诉奔跑的战马对撞,同伴的死亡从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惊讶,仿佛就在看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被战马撞飞的士兵的也惊不起任何的涟漪。
张直所在的这支进攻小队一共有十八人,其中八人是孤狼特种部队,武器精良作战勇猛,马术更是一等一的好,彼此之间的配合默契无比,沿途碰到的敌人无不纳首,简直就是战场上的绞肉机,即使如此,却奈何不了眼前的敌人。
敌人不要命的打法,终于止住了张直率领的骑兵的攻势,战马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失去了战马之利,张直一声令下,十几人纷纷下马,即使是步战,西凉军亦不惧任何人。狭窄的战场让张直人数上的劣势根本体现不出来。
五十一号带领士兵阻挡程银,很快便和程银交上了手,程银骁勇,五十一号夷然不惧,无论是开始的马战还是紧接着的步战,孤狼士兵号全才不是浪得虚名,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打了个势均力敌。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战场上的情况更是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有陨落之嫌,五十一号刚刚躲过程银的攻击,就在此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一道枪影向他刺来,长枪刺中了五十一号的肩窝,程银抓住时机顺势一刀,刀锋过处,皮开肉绽,血如泉涌。
以五十一号的忍耐力也忍不住引颈长吼,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叫声,声势引得周围的士兵纷纷侧目。
程银大叫道:“好!”丝毫没有为士兵的偷袭而感到可耻,他与贾荣教授的战法不谋而合。
不过程球部的士兵却不是西凉军,程银的做法只会引来更多士兵的鄙视情绪,战场上,双方将领交战,在士兵看来是无比神圣的一件事。
右手高举战刀,用力一挥,偷袭的敌军士兵直接被斩首,头颅咕噜一声掉落在地,士兵仍旧保持着方才的站姿,体内的鲜血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顺着脖颈洒向天空,真实上演了一场血色烟花,五十一号也被喷洒的鲜血溅了一个满身满脸。
此时的五十一号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神情因为身上的创伤狰狞之极,右手的战刀不断滴着鲜血,散发着嗜人的光芒。
周围被影响的敌军士兵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看向五十一号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不可思议,作为程银的直属士兵,完全能称的上整支队伍中的精兵,不止一次经历过战场,他们见过太多袍泽的死亡,见过太多的敌人被杀,长此以往对杀人也渐渐变得麻木,如此血腥的杀人手段,挑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那根弦,没错,就是畏惧。
胆小的士兵不断的朝袍泽密集区钻,仿佛只有那样才会有安全感,手中的兵器更像是烧火棍。
相比之下,西凉军的士气变得更加高昂,血腥的手法他们见过太多,这种却更能激起身体内的好战细胞,特别是羌人士兵,更是大吼着向敌军杀去,羌人最崇拜的就是强者,唯有强者才能让他们沸腾。
五十一号舔了舔唇边的鲜血,不顾身上的伤势,悍然挥刀再度向程银杀去,步履蹒跚却不失攻势的猛烈,一刀凌厉更似一刀,让程银一时间竟只有招架之功,主将被压制,程银麾下的士兵变的节节败退,失去了方才的锋芒。
战场是残酷无情的,人有力竭时,西凉军士兵经过连续的作战早已是人困马乏,一名西凉军士兵被敌军的长枪刺中的身体,却紧紧握住了敌人的兵器,为身后的袍泽创造机会,战争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双方的士兵也杀红了眼。
长时间在一个锅里吃饭,彼此之间哪能没有感情,都是大老爷们,怎么没有一点火气,谁也不想承认自己是懦夫。
无情的战场涌现出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人物,士兵临死之前的反扑,袍泽愤怒的吼叫,战马奔腾的声势,兵器相交的乒乓声,汇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响彻在武威城上空。
看着麾下士兵死亡时的惨状,贾荣小心的收起了怜悯之心,战场上,他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若是一军统帅因为某个士兵或者某个将领的死亡而惊慌失措,麾下的士兵又该何去何从,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要做到泰山崩而面不改色。
此时的贾荣就是军中的一面旗帜,为士兵指明方向。
五十一号死了,临死时他的反扑让程银挂了彩,腿部被划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程银实在没想到一个人倒在了地上,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还能再度发起攻击,五十一号临死时脸上的那一抹笑容更让程银心惊,微笑面对死亡,眼前到底是什么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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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零章:诡异中年
由于过度失血,五十一号早已变得浑浑噩噩,坚持这么久仅是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远处的那道身影,从跟随贾荣那一刻起,从选择贾荣的那一刻起,他从来没有后悔,原先一无所有的他为了一号可以牺牲现在拥有的一切。
即使不是为了任务,他也甘愿为贾荣而牺牲,不仅是他,这是西凉军中的主流思想,从来没有一个主将会将麾下的士兵当做兄弟,贾荣是个例外。
刚刚落倒在地,就遭到了近十柄兵器的攻击,眨眼之间面目全非,英雄的结局是悲壮的。
五十一号的死亡刺激了周围的几名西凉军士兵,双目通红的向远超己方几倍的士兵杀去。
程银从衣袍上扯下一缕布条,紧缠在受伤的腿部,惊讶的打量着这些困兽犹斗的士兵,一时间,程银感觉十分佩服他们的勇气,放在身后这些士兵身上,恐怕早就掉头而逃了,即使勇猛也改变不了局势,只是片刻的功夫,五十一号带来的士兵已经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是气喘吁吁,身上伤口纵横。
弯腰捡起五十一号的战刀,程银的脸上露出喜色,他手上的战刀早就被砍得遍体鳞伤,而这把刀呢,依旧锋利,武将最爱的还是武器的和战马,孤狼的武器都是上好的镔铁打造,属于上层兵器,称之为宝刀亦不过分。
张直从先前的优势变成了苦苦支撑,几十人再厉害也斗不过不畏死亡的三百死士,在贾荣下令向城门靠拢的时候,他仍旧在顽强的战斗,到现在,他的身上已经有着不下五处伤口,虽不是重伤,却在逐渐吞噬着他的生命,战袍铠甲上沾染了一层鲜血,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
转身看了一眼那道身影,张直的目光忽然变的坚毅无比,手中的战刀没有多余的招式,招招尽取敌人要害,人在生死存亡的时刻,身体的潜能会被最大程度的激发,张直身为孤狼中的佼佼者,本身武艺就超人一等,和敌人厮杀这么久,早已力竭,可是在看到贾荣不断组织士兵那一刻起,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张直是贾荣最初的追随者之一,辗转多年,无论多么危急的时刻,心中从未想过放弃,竞选孤狼的时候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为贾荣,他可以牺牲一切,从小就是孤儿的他从贾荣身上得到了太多的温暖,从袍泽之间得到了以前所没有的。
心存死志,张直只注重进攻而不防守,孤狼士兵尽皆悍勇之辈,见张直如此,纷纷效仿,一时间竟将死士的进攻压制了下来
他们握着兵器的手因为长时间的挥舞而变的微微颤抖,西凉军的伤亡正在逐渐增大。
贾荣环视战场,发现了不远处的张直正陷于重重包围之中,没有多余的言语,向乌拉吩咐几句,带领几十名骑兵向张直的方向杀去。
刚刚止住伤口的左臂再次溢出了鲜血,贾荣咬着牙,俯身贴在马背之上,随着战马的颠簸不断起伏。
同样是西凉军,在不同将军的带领下,战斗力也不尽相同,贾荣带领的骑兵就像是一群来自草原的狼,攻势犀利,沿途的敌人见到敌军骁勇,纷纷避让,直接为贾荣打开了一条直通张直的道路。
当贾荣率军杀到张直身边时,张直业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机械的一刀接着一刀,浑然不顾身上的伤势,张直周围的士兵亦是如此,骑兵变为步兵,依旧成为敌人不能前进寸步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