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衍城,丁泰满脸兴奋之色,大声道:“吕义,你带领士兵作战有功,将匈奴大军击退,来日我会向圣上禀明。”
“多谢大人!”吕义躬身拜道,声音平淡,完全没有要受到封赏时的那种喜悦。
匈奴人能够退军,在吕义看来,基本上都是西凉军的功劳,一战将匈奴人的勇气彻底击溃,不敢出城野战,只好被城外的汉军蹂躏,匈奴人何曾见过能和城墙一般高的井阑,只能愣愣的看着一名名的汉军从井阑杀向城墙。
接连五日的厮杀,单于的雄心被彻底击溃,草原上的勇士被西凉军打的体无完肤,守城的时候兵层出不穷的攻城利器打的头蒙。
单于带领士兵,退军回到美稷。
城外的汉军十分诡异的没有追赶,单于布置的后手没有用上。
退军到美稷之后,单于的一颗心才平定了下来,美稷是他一直居住的城市,这里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至于汉军,单于相信,只要自己投降,依旧会受到以往的待遇,而汉人也不会不顾礼仪的向美稷发起进攻。
帐内的将领纷纷向吕义道喜,在汉匈开战以前,吕义不过是军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将领,这些上层的人物,根本不会正眼看一下,但近段时间,陈义因为吕义之故被丁泰不断的打压,而今称病在家。
吕义成了并州炙手可热的人物,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大人,雁门关外的鲜卑大军有八万之众,恐怕周将军很难守住关卡,不若早日发兵救援。”吕义拱手说道。
丁泰清了清嗓子,收复了广衍、谷罗,他亦是豪气大生,不可一世的匈奴人在并州军的强盛军力下土崩瓦解,关外的鲜卑人有算得了什么,大笑道:“吕将军忠心可嘉,真乃大汉之福将也,本大人命你为雁门太守,全权负责对战鲜卑之事,你可敢担任?”此时的雁门关太守丁义,是丁家之人。
“哦,恐怕此事不能由大人说的算了。”帐下的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并州官员的注意,在并州,从来没有人敢在丁泰的面前口出狂言呢。
丁泰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军大帐胡言乱语,来人啊,将此人拉出去斩首!”
吕义面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的站到那名口出狂言的将领身后,大声道:“丁泰无德,我已经投靠了西凉军,这位就是西凉军的统帅郭将军。”
听到吕义的吼声,丁泰的面色变的出奇的难看,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吕义,本大人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反我而去?”
吕义冷笑道:“待我不薄,你不过是看我屡战有功罢了,鲜卑人进攻雁门关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歌舞升平,匈奴人反叛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只知道鱼肉百姓,大汉正是有了你这样的官员,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丁泰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大叫道:“来人,将此二人拉出去斩首示众,来人啊。”
接连的大吼,帐内却迟迟没有出现一名士兵。
军中已经完全在吕义和西凉军的掌控之中,至于军中亲近丁泰的将领,被吕义以各种名头贬低官职亦或是拘禁起来,说起来并州和凉州的士兵还是有关系的,不少将士对加入西凉军并没有什么怨言,贾荣的身份在那摆着呢,大将军,有权调动天下兵马,名正言顺。
在各路诸侯那里,这句话或许没有作用,但在底层的将士心中,大将军,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一瞬间,丁泰意识到如今的并州恐怕已经不是自己说的算了,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多年来的努力一朝付诸东流。
猛然,丁泰拔出腰间的佩剑,踉跄着步伐走向吕义,大吼道:“都是你,都是你!”
剑光一闪,丁泰眼中的生机逐渐流失,无力的躺在地上。
郭汜哀叹一声道:“吕将军这又是何必呢,丁大人也是一时豪杰。”
话虽如此,郭汜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后悔。
“我家主公仁义无双,麾下西凉军乃是百战雄兵,念及诸位多年来治理并州不易,但凡加入西凉军者,不计前嫌,暂时担任原有职务,待大将军定夺。”郭汜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放心,只要是有才华之人,我家主公是不会埋没的,但是贪官污吏的话,最好管住自己的手脚,不然,就试一下将军手中的宝剑是否锋利,相信大将军治下官员的待遇,在座的诸位也有耳闻。”
势比人弱,帐内的并州官员选择了屈服,丁泰在并州没有多少官员支持,和陈义狼狈为奸,害死了多少官员,这次被西凉军所杀,很多官员心中竟隐隐有些畅快。
陈义愤然站起,指着吕义骂道:“丁大人生前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是那背主求荣之徒,可恨我当初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否则定将你杀死。”
吕义闻言,脸色大变,仗剑就要上前。
郭汜阻止了吕义的动作,上前道:“不知这位大人姓名?”
“陈义,并州别驾,要杀便杀,绝不皱一下眉头。”陈义咬牙切齿的看着郭汜身后的吕义。
帐内的并州官员将领无不为陈义的忠心而感到惭愧,很多人低下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