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光天化日殴打高级商务人员不说,连我的人都敢动,谁干的老子一定找出来,打不过阴也阴死他。
当下不再跟维伦追问,将手机装上打算报警,刚开机就有电话进来,是陌生的号码。
我下意识接起来,那边稀里哗啦,哭得语不成句的,是小温州:“对不起薛童!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维伦,维伦现在……”
这孩子怎麽知道维伦的名字,我心里一紧,连呼吸都忘了:“到底怎麽回事。”
小温州仍不住哭,在我不住逼问下吞吞吐吐地承认,今早她在我实验楼外遇见维伦,过去攀谈之下,得知这人现在正与我同居。
而她一时激愤,立刻回家哭诉……温州人怎麽可能吃这种哑巴亏,超市上下黑工白工倾巢出动,在大学停车场截住了维伦。
票票。。。
留言。。。
嗷。。。。。
日过之後──第五章(11)
“我,我没想过要找人打他的。是我爸……你姑父说,你在外面让老外教坏了,老外,老外玩你的……”她嚎啕出声:“我拦不住他们,打电话给你你又不接……後来,後来有人报警……薛童,我爸他们让警察抓起来了,你,你帮帮我,求你,薛童……呜……”
帮你,傻逼才帮你。我浑身发凉,把手机默默关上,站直了回头去看维伦。
他已处理了脸上的伤,半裸著上身仰在沙发上,掌里握著杯加冰威士忌按在眉心,在夕阳微光下像座疲倦到极点的雕塑。
我知道这次祸闯大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满心的话无法说,鼓起全部勇气,试探著去摸他膝盖。
被我手指碰触到,他稍微抖了下,但也没避开,只是将酒杯挪远了眯著眼看我,好像从没见过我这个人似的。
“疼吗?”半晌我也只能问出这麽一句废话。
他不回答,转过头去看窗外,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我没还手。他们打我,我没还手。”
“我明白,”我咬住嘴唇,跟他挤出个笑:“你那麽会打架,谁是你的对手。”
“我没脸还手。”他用手盖住眼睛,胸膛上带著淤青,快速起伏:“我有什麽资格去还手……你女朋友说你们就要结婚了。她来问我,你是不是跟一个叫娜塔莉的女人在一起,她问我,你为什麽从不带她回家。”
“我……是我的错。”我低下头,心里恨不得往死里踹自己两脚。
“她跟我说,你虽然很爱玩,但你很爱她。”维伦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就要哭出来一般:“她问我,你现在的公寓里,到底还有谁住著,为什麽你跟我用的香水味道一样,为什麽我跟你在超市里接吻 ……”
“薛童,你要我怎麽跟她回答?”他挪开手掌,直愣愣地看著我,双眼血红的:“你是要和她结婚吗?”
“不,不会,”我实在怕了,扑上去死死握住他手腕:“我跟谁也不结婚,我要跟你在一起。”
“她说,你跟外国人都只是玩玩而已,你们中国的男人,玩得越狠越受人尊敬……”他眨一眨眼睛,有什麽液体滚烫地打在我手背上:“你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我,对不对?”
“不是的……她,她胡说,你别相信她。”我急得简直要爆血管,眼里滚烫的,嘶声跟他保证:“我跟她分手,马上就分手。”
“这样有意义吗?”他低下头,睫毛降下去,将眼里那些爱情与信任完全盖住,就像天际乌云终於遮去最後一缕阳光,他哭出声来:“童童,我对你来说,什麽都不算,对不对?”
“算的,算的,”我失声叫起来,上去抱紧他肩膀,将他的脸贴在自己胸口:“你别走,求求你不要走。除了你我什麽都不要,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有你我比什麽时候都开心。”
他没说话,长睫毛簌簌地刷在我衣襟上,泪水透进来,渗进皮肤,钻到里面去,让我痛得无以复加。我低头吻他,从发顶开始,慢慢往下,额头、鼻尖、嘴唇、下巴,一寸一寸,一个地方都不放过,他身上每个毛孔每道伤痕我都想要好好舔吮一遍,他如此珍贵。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你们……你们东方人,为什麽,为什麽你这麽做?”良久他脸埋在我胸口,闷闷地开口:“为什麽你未婚妻的家人这麽做?我很令你羞耻吗?”
“不,没有,没有的事。”我把他松开,整个人贴上去:“我喜欢你,你,你没有……”
()
“可是,我丢了人。”他顺著我的力气往後仰倒,像身上最後一丝力气也被抽离了一样:“我给自己丢了人。”
“没有这回事,这是意外,真的,就是意外。”我捧著他的脸,真心诚意地:“你相信我,我一直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不,不是,是骄傲,我很骄傲,很满足!”
“你照顾我,你对我好,有了你我什麽麻烦都没了,我一点也不觉得你丢脸。我跟你说,”我盯紧他:“我很喜欢你,比谁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