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哥可是亲眼看到姚淼被那人搂的结结实实的,那人还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女朋友。我靠,什么女朋友啊,直接说情妇不就得了嘛!以为他不说,别人就不知道怎么得?我就说嘛。那人为什么每次来接送她,都从来不下车,敢情是见不得光嘛!哼!”
“嘘,你小声点。怎么声音越说越大了呢?这要叫人听去了怎么办?”同伴提醒道。
“切,听去又怎么了?这会儿还有谁不知道啊!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就算是一文化沙漠,可也没做那种伤风败俗的事啊。她的那些有教养有内涵,那还不都是表现给人看的。”
说着,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了。姚淼哆嗦着手半天才把插销拉开,迈开已经发软的双腿,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云彩上,不真实的,仿佛随时就会一脚踏空一头栽下来一样。艰难地将腿挪到了水池边,镜中出现了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空洞悲怆的眼睛,苍白的印有一排小小的牙印的唇。
姚淼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对着镜中的自己,哑声说:“活该,姚淼。你现在遭报应了吧?没想到吧?事情会来的这么快。”
说罢,眼里已经蓄满了盈盈泪水。可是这不是哭的时候,这里更不是她可以肆意发泄的地方。她仰起头,努力的将即要冲出来的咸咸的水儿收了回去。
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重新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衫,然后,依然是平时的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姚淼走出了卫生间,迈进了市场部的门。
姚淼装作毫不知情的忽视掉同事们眼里的异样,一整天都是如往常般的认真的工作,认真严谨的和同事讨论着手里正在策划着的方案。
终于盼到了下班,姚淼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的盼着下班,盼着见到周陆。好怀念,周陆那温暖的怀抱,好想依偎在那里面,再也不要离开。
当出了公司,一见到周陆的那辆车子时,姚淼的伪装忽然一下就彻底脱卸下来,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瞬间松弛了。她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周陆诧异得问:“怎么这么着急?有事吗?”
姚淼摇摇头,然后不管不顾的扭过身子,搂着周陆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一整天,都在想你,好想见到你。”
周陆感觉到了异常,他面色凝重得问:“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姚淼越是郑重其事的保证,周陆就越是胆战心惊。他在姚淼脸上来回扫射了一番,沉声说:“不要骗我,没有事你不会这样激动。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
姚淼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真的没有。哦。有了,我突然好想吃川菜,最好再配上一瓶白酒。周陆,我们去吃川菜好不好?”
周陆看了看她,“好,我这就带你去吃川菜,去吃你最爱吃的毛血旺和水煮鱼。”
姚淼喝醉了,周陆给她要了一瓶38°的茅台酒。姚淼坚持不叫周陆陪她喝,理由很简单,就是周陆的胃根本就不能再喝酒了。
周陆便听话的一滴也不碰,坐在那里,由着姚淼一杯接一杯的,把酒如喝白水般的往肚里灌。
一斤瓶装的茅台酒,硬生生的就被姚淼给全部灌进了肚里。很快,脸颊就飞上了红霞,眼睛也迷离了,舌头在和周陆说话的时候,怎么也捋不直。脚下踉踉跄跄,身形摇摇晃晃,姚淼起身,一个站立不稳,人就躺在了周陆怀里。
这个时候,姚淼嘴上还在含含糊糊地说:“周陆,你的怀抱好温暖哟,我,我真想躺一辈子,再也不要起来了。”
周陆应声道:“好,你要躺一辈子,那就躺一辈子好了。乖,我们现在就回去,叫你躺,好不好?”
姚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整整折腾了一宿,胃里火烧火燎的,似乎就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烘干。嘴里喉管里,一点津液都没有,火辣辣的干疼干疼的。
周陆想下去给她买点醒酒药,可当他一说出来,姚淼立刻就像是八爪鱼一样,抱住他不撒手,那样子像极了怕周陆会一去不复返。于是周陆就放弃了买药的打算,只是一晚上不停的给姚淼喂着蜂蜜水。
也许是喝了太多的蜂蜜水,也许是时间长了酒劲消退了一些。天蒙蒙亮的时候,姚淼终于停止了翻腾,停止了痛苦的呻吟,渐渐的睡了过去。
周陆替她掩了掩被角,默默地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姚淼。起身走到窗边,伸手将掩着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透过这丝小缝,周陆拧着眉头望着远处,在朦胧清晨中,似明似暗的楼房树木。
他宁可喝醉的是自己,宁可受到伤害的是自己。可是,来自外界的一切,却离他远远的,见到他也都绕道而行。而且,偏偏就绕到了他最不想伤害,最珍惜的人的身上。握着窗帘一角的手,慢慢地攥紧了。他也应该加快步伐了,再拖下去,他不敢想象,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姚淼身上。
姚淼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钟,当她终于醒来时,就看到周陆正歪歪的斜靠在床边,耷拉着脑袋,睡得正沉。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内疚,想必自己昨晚发的酒疯,把他也折腾坏了。才不过一晚,人就看着憔悴了不少,下巴上的胡渣也冒出了青色的头。
周陆听到响声,一个激灵,就马上醒了过来。
他急忙扶住姚淼:“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要喝水?”
姚淼摇摇头:“不是,我已经好多了。你也累了,就在这儿躺下来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