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人离开之后,杜楚宣绷紧了的身子才放松了下来。他现在已经完全能确认,那个武艺高强的人就是单钟离的人了。
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个人就站在他们的帐子外面。他漠然的看了一眼那边的香炉。他不信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个人竟然有能力在军营里光明正大的行走,想来也是有一些手段。但是这个人身上可没有什么内力。
突厥这边,阿史那逸眯着眼睛,盯着下面跪着的一排暗卫。这些人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从武功到能力无一不是人中高手。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探查到杜楚宣到底去了哪里。这附近就算是再大一些,不过也就是方圆百里的地方。那天杜楚宣逃出去的时候已经是身负重伤了,难道还能跑多远吗?
一个个竟然连一个受了重伤的人都找不到。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处?
下面的人自然能感受得到阿史那逸的气愤,可是就算是如此,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近乎是将这附近的所有地方一寸寸的全都搜索遍了,这两个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回殿下,我们在搜索的过程中,发现东部地方还有些一些山民,他们说着附近有一些山洞,说不得,他们是在山洞里躲起来了也不一定。而且根据那些山民说,这附近的山洞都是十分隐蔽的,就是他们一直住在这里,也不完全清楚。”
这段话说了跟没说没有什么区别。他眯着眼睛思考着,那边就有战报送了进来,“殿下,盛澜国他们显然是不敌,他们的那个主帅应该是回去搬救兵了。”
是不是搬救兵他们不知道,但是盛澜国的主帅在两军对峙的过程中,竟然抽身而去,将战局交给了一旁的一个将军。
虽然说这边阿史那逸也没有亲自坐镇,可是在他们的眼里,宁远侯世子单钟离跟盛澜国的太子殿下御行天瑞比起来,到底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阿史那逸哼了一声,这个阵法全天下除了他只有一个人能解开。那个人便是他现在都不知道在何处,搬救兵又有什么用?
他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挥挥手将所有人全都从屋子里赶了出去。他转身一个人回到了内室,他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手工编织的蚂蚱。
这两日近身伺候的都知道,他们殿下对这个手工蚂蚱宠爱的紧,别说是动了,就是看一眼,都能让他们殿下大为恼火。
阿史那逸将那个小蚂蚱放在了手里,对着蚂蚱看了好久,“他们找不到你,那你一定就是还没有死,明明你的生命就跟小强一样的。我都没有被你克死,你怎么可能先死了?”
他越说越是笃定,仿佛已经看见了一个活人站在他的面前一样。周围站着的侍女对此见怪不怪。过了一会儿,阿史那逸将手里的蚂蚱小心的用鹿皮包好,端正的放在了桌子上,“告诉他们继续找,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能掘地三尺,杜楚宣估计现在早就被阿史那逸翻出来了。所以有的时候故事的看点不过是在有缘无分。真正有缘的人,闭着眼睛都能走到一起——就比如想要避开的杜楚宣和避而不急的单钟离。
“臣参见太子妃殿下。”单钟离朝着杜楚宣做了一个文人礼。不过这个礼终究是要行给狗看了。
杜楚宣生下来没有多久就跟在他那个便宜师父身边了,等他回到京城,还没有好好的享清福,就被送到了太子府里面。
至于他的规矩也不过是个半吊子,在入宫之前,那个教引嬷嬷已经被他气的无可奈何了。只能强行的让他将所有的书读过一遍,好歹也算是学过了。
就这样,杜楚宣自己的礼节都不甚明朗的情况,又怎么能知晓那么多其他的事情?
杜楚宣眼巴巴的站着,只当是单钟离对着他行了一个朝臣礼,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没想到世子竟然也有如此的兴致。”
他心中恨不得痛声大骂,这叫什么好巧,明明两个人的帐子不过就是几步远的距离。要是单钟离晚上带着人在里面做什么事情,他都是第一个知道的好不好?这个人明显就是在这里故意等着他的到来。
东祥扶着杜楚宣,只觉得杜楚宣抓着的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气,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宁远侯世子。能将太子妃殿下气成这个样子的人,可当真是不多见的。
“一直想要拜会太子妃殿下,没想到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单钟离嘴角带着一个他自认为很美好的弧度,却不想全都给狗看了。
杜楚宣猛然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御行天瑞。不得不说他第一次看见他们家太子殿下穿侍卫的装束走的这般正式,一是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单钟离自然晓得他已经被人无视了,想要将杜楚宣的视线拉回来,却转头发现来人竟然是御行天瑞。
他刚想行礼,就被御行天瑞拦住了,“你若是行礼便不利于我隐藏,虽然这里没有多余的人,可是被谁无意间看见就不好了。”
单钟离嘴角抽搐,合着他愿意玩,他还得奉陪到底不是?眼见着他是无法继续跟杜楚宣打交道,他先一步告辞。
回到帐子里就看见先生站在沙盘前面,轻轻地问,“你不觉得你们的那个太子妃殿下,委实有些像一个男子吗?”
第49章怀疑的种子
单钟离愣了一下,“是不是先生您多虑了?这太子妃本来就是一个双,这京城也是头一份。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是一个上不到的台面上的,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