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宴站在云楚身侧,食指指尖不住的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低声问:“真的不懂啊?”
云楚瞥向他,静默片刻后道:“我不过一个弱女子,殿下您若是真有什么想法,我父兄皆在,这般问我做甚?”
赫宴嗯了一声,道:“你怎么总是忘记这点呢,你这样对我并不公平。”
“次次我同你论感情时,你偏
偏要曲解为利益纠葛。”他顿了顿,道:“楚楚,我说我喜欢你,就这么让人难以置信?”
是的,很难相信。
云楚甚至在想,他又开始了。
她懒得再跟他于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敷衍了一句:“嗯嗯,我相信。”
赫宴:“你又开始敷衍我了。”
他的声音平白带了几分哀怨,藏在这听起来不太正经的叹息中。
眼看方才那个问题已经被越过去,云楚继续试探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赫宴双手负于身后,他身形挺拔,云楚的身量并不矮,但立于他身侧时,脑袋才到他的肩膀。
好似都跟赫巡差不多高了。
不怪他们俩是兄弟,仔细想来好像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
赫巡冷硬归冷硬,他身上仍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书卷气,但赫宴身上并没有,他给人的侵略感要更重一些。
她心中胡乱的想着,本以为赫宴要么真的会跟她透露只言片语,要么就是随便说几句话敷衍她,但她等了半天也没听赫宴说话。
她不禁侧眸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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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此时,赫宴的声音重新出现在有几分空旷的宫殿中。
“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心中在想什么吗?”
他慢悠悠道:“我在想,这个女人真傻。干坏事偷偷干就好了,怎么也该勉强自己装出一副好人样吧。还真以为没人看她吗,真是傻的可爱啊。”
云楚:“……”
旧事重提就罢了,竟然还在骂她?
再说哪里有他所言这么夸张,她不过是在众人都在推杯换盏欢乐融融之际没有笑出来而已,又不是谁都像他一样,会一直盯着一个边缘人看。
“你若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可以选择不说。”
赫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自顾自的道:“这让我想起一件好几年前的事来。”
“那时我才十二岁,父皇令我随同刺史南下剿匪,听闻那群匪徒皆穷凶极恶,而那时我尚且年幼,不知为何就被父亲这样扔出了京城,还是去做这般危险的事。”
他声音和缓,仿佛真的在同云楚闲聊,“直到在途径一个地方时,我碰见了一个比我年纪还要小的人,她活泼灵动,哪怕不认识我,也能抓着跟我闲扯一个多时辰,还告诉我,凡是以别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是不对的。那天我真的非常开心。”
“她说她是孤儿,我就骗她说我也是,然后我觉得她可怜,我就想,要不然我跟她私奔吧。”
云楚面无表情的想,不愧是赫宴,十二岁就知道私奔了。
赫巡十二岁的时候估计还在想哪种剑是最帅的。
她道:“然后她出事了,没能赴约?”
赫宴摇了摇头,道:“她骗走了我所有的钱,还劝我要好好剿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