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机部的沙末汗此时已经抽出了手中的马刀,时刻准备着进攻,手下的大将霍顿说道:“王子不可做出头之鸟啊,袁新一夜之间能筑此雄城,此时我军军心已有动摇,此时进攻伤亡必大,王子千万不可做这出头之鸟啊!”
沙末汗摇头道:“霍顿啊,我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袁新和我有伤父之仇,我阙机部上万英灵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况且此处是我们的腹地,我们不出头别的部落也一定不会出头的,所以这一仗只能由我们先打了,你下去准备吧!”
霍顿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么,垂头丧气的走了下去。
沙末汗一挥手中的马刀大喝道:“我大鲜卑阙机部的勇士们,今天是一个雪耻的日子,我鲜卑十万大军已经将这座小小的城池团团包围,敌人已经插翅难飞了!让我们用我们的血去告慰已逝的英灵吧!大鲜卑万岁!”
“大鲜卑万岁!”
山呼海啸的吼声振耳欲聋。
“冲啊!”
一声大喝声中,一万骑兵绝尘而去,漫山遍野的向城池杀去。
“四千米,如狼般的嚎叫声响彻天空。
三千五百米,一万把马刀已经出鞘划破长空,在阳光下发出万道光芒,宛如十日耀空。
三千米,城墙上突然响起一片嗞嗞的响声。上百头牛在吃力的推转着绞盘,绞绳与巨弩的弩弦钩连,巨弩上的十个发射槽上已经装满铁叶为羽的巨大标枪。“放!”
一声大喝,二千支巨大的标枪如同魔鬼的手杖呼啸着破空而出,向着前进的马队扑了过去。
“啊——”
令人毛骨竦然的凄厉惨叫声连成一片,一支巨枪瞬间贯穿了一名骑士的前胸,将它带飞向高空足足飘移了十几米一下子又刺穿了第二个骑士的胸膛,标枪去势不减的又向后飞掠穿透了第三个人的小腹,终于向地上扎了下去,三个骑士如同一串血色的葫芦被垂直的钉入了地上浑身颤抖了良久才变得冰凉起来。
“啊!”
一匹战马连同坐在马上的骑士被一枝巨型标枪从上自下贯穿于地,如同一座丰碑钉立于地面,血腥在一幕幕上演着,在如此密集的队形之下,每一支巨枪都能带走一条乃至数条的生命。鲜卑勇士们前仆后继着向前飞奔,巨弩发射的速度必竟有限,有可能挡住大多数的骑士,在付出了千余人的代价后,终于来到距城墙二千米处。
“放!”
又是一声大喝,城墙上的四千张复合铁胎弓同时不间断的射出,转眼间洞穿了无数骑士的胸膛,疯狂的收割着生命。“啊、啊——”
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骑士们犹如无助的羔羊在徒劳的躲避着,成排成排的倒在地上,绝望之情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短短的半个时辰,一万铁骑全部血洒疆场,无一生还。而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有看到。
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的每一个人心中都被恐惧所充溢着,这哪里是在攻城啊,这分明是在送死啊!难道真的是天狼神在帮助对方?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着脚步。
“不!”
一声大叫,沙末汗仰天而泣,就要率领二万铁骑杀过去。一双沧桑的大手一把将沙末汗拉到了一边,“王子,让我去吧,部众们还需要你啊!”
沙末汗回头看去,原来是霍顿,只见霍顿一挥马刀大叫道:“大阙机部的勇士们,大鲜卑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怕死的懦夫,跟我杀啊!”
回头凄然的看了一眼沙末汗,一拍战马绝尘而去。
“霍顿!”
大叫声中泪水模糊了沙末汗的双眼,口中喃喃自语道:“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