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奇,只是听温九儒说了句话而已。
怀央往前几步,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
身后是一颗巨大的榕树。
树上叽叽喳喳,不知道是什么鸟在鸣。
十几秒后,温九儒收到怀央发来的地址。
是苏琴家,离他现在的地方很近,开车十分钟就能过去。
温九儒把开了免提的手机放在中控台,皱眉,还是问她:“为什么会崴到脚?”
怀央轻“啊”了一声。
她没有跟人讲自己悲惨遭遇的习惯,就像她难过了永远不会寻求安慰。
但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浓郁。
她坐在路边,抱着自己的双腿,有了些想跟温九儒讲的想法。
怀央看着自己右臂的刮痕:“苏琴没有生病,他们骗我来的,还是想找你帮忙,我拒绝了,发生了些争执”
女人说话的语调很慢,一字一句,声音又低又软。
温九儒挑了个红灯最少的路线,想把车快点开过去。
怀央不想温九儒开车给她打电话,两人没说几句,催着他挂了。
电话挂断,怀央抱着腿,把头埋在膝盖里。
她想,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可能跟这两家人有任何联系。
又想,温九儒说来接她。
好像她真的有地方可以去了。
明河公馆的门永远在为她敞开。
十分钟后,怀央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来。
“前面出了车祸,我车开不进去。”温九儒把车停在路边,开门下去,“你把微信的位置共享打开,我去找你。”
苏琴家这边太绕,温九儒没来过,怕不开定位找不到怀央。
怀央很听话,挂了电话,点进微信,打开了实时位置共享。
她进到地图的下一秒,看到画面上又多了个橘色的标志。
温九儒离她不远,在前面两个路口的地方。
那个橘色的标志,箭头朝向她这一侧,正在朝地图上她这个一动不动的蓝色标志移动。
怀央突然鼻子一酸。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
却在此刻嗓子发干。
地图上那个橘色的标志就在这么一点一点靠向她,箭头永远在朝着她的方向。
就像有人会永远坚定不移,主动赤诚地走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