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在宣泄什么,又似乎在莫名其妙的表达不满。
直至片刻后,陈宴才和周棠稍稍拉开半许距离,而后在缱绻柔和的气氛里,陈宴低哑着嗓子说:“周棠,我可以再度为你破例,但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若再不珍惜,轻易丢弃,那么一切的游戏或者恋爱都将结束。你这会儿在我身上玩儿得有多大,你最后的下场,就会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威胁一般,在这样的气氛里,陈宴再度说了这样的话。
周棠内心微微起伏了几许,但转瞬又彻底的恢复平静。
她在心里也可以完全笃定,她不会落得刻骨铭心万劫不复的下场,她会恰到好处的退出这么一场扭曲的孽缘,让这满身骄傲偏执的陈宴在他最为不耻的感情里摔得头破血流。
周棠柔和的笑着,睁开眼专注的朝他凝去,似乎再度的满心满眼都装着他,轻柔的说:“我会珍惜的,也一定不会丢弃。陈宴,我爱你。”
嗓音落下,迎接她的,是陈宴深沉而又控制不住似的又一轮的亲吻。
第二天一早,周棠醒来时,陈宴难得的还在她身边沉睡。
他的呼吸是平稳的,面容是沉静的。
他似乎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满目的凌厉才会被掩盖,满身清冷压迫的气势才会被收敛,这会儿的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着,瞧着倒是俊美而又无害的。
但周棠知道,这样的俊美与无害,都只是虚伪的表象。
她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着,也没打算这会儿就唤刘丽进来帮她起床,却是她不打算吵醒陈宴,但有人却不这么打算。
仅片刻,陈宴床头柜上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顿时划破周遭的平静。
周棠眼角轻轻挑了一下。
陈宴也在刹那间陡然清醒,似乎被打扰到了,眉头轻微皱起。
不过他却并没有立即去接电话,反而是转头朝周棠望来,眼见周棠迎上他的目光便柔和的朝他笑了一下,而后乖巧温顺的说了句‘陈宴,早安’,陈宴的目光这才缓和了几许,而后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周棠离得近,再加上陈宴并没掩饰什么,她便再度看到了陈宴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刘希暖’三个字。
也似乎刘希暖这个人的确是有手段的,也有底气有筹码,遥想苏意对陈
宴也只有示软示弱并用苦肉计这些手段,但刘希暖就不一样了,刘希暖能以庞大的利益拿捏住陈宴,而陈宴这样的人,最在乎的也是利益。
周棠神色微动,目光也增了几丝复杂,却也在陈宴接通电话的刹那,她近距离的听到了刘希暖朝陈宴的温柔招呼声,也看到了陈宴那只戴着她送他的手表的左手上,不知何时竟戴上了与她手指上的同款戒指。
周棠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眼睛稍稍眯起。
昨晚上楼后,她折腾了一天的确是累了,便早早的睡着了。
而她在睡着前的最后印象,是陈宴从洗手间出来,似乎坐到了卧室沙发处点了一根烟。
她困顿的意识本还打算稍稍体贴的提醒他吸烟有害健康,但还是没架住困意来袭,整个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所以,陈宴应该是在她睡着后主动翻出那只属于他的情侣戒指戴上的吧,而他在抽完烟后,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戴上戒指的呢?
周棠思绪有点飘远。
却也正这时,她听到了陈宴低沉沉的回答,“你不需要来这里等我,你如果真打算签合同,可直接去公司等我。”
“陈宴,就只是签合同而已,也不一定非要去公司签。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北城,又央求我爸给你带来了这么大一单的生意,陈宴,你今天就不能尽一下地主之谊的在家招待一下我?我还从来没去过你家,凌晨和你分开时,我也看到你家的花园很好看,我想来参观一下。”刘希暖温和的出声。
却是嗓音落下,陈宴并没说话。
刘希暖在电话里笑了一下,矜持而又客套的继续说:“怎么,这么不欢迎我吗?我们好歹是深度合作伙伴了,我想来你家参观一下,或者喝杯水都不可以吗?”
周棠静静的将刘希暖这些话听入耳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知道刘希暖对陈宴是志在必得,她只是想不通像刘希暖那样的名媛,为何要这么低声下气的执著于一个陈宴。
她也还是觉得,刘希暖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便是想找陈宴这种类型的,也比比皆是,所以,她这么主动放下身段的示好,这么主动的抛出橄榄枝,又这么屈尊降贵的要和她周棠抢,她究竟是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爱陈宴爱得不可自拔了,还是,她只是想单纯的征服这个男人。
毕竟,像她那样身份的人,有钱有貌有权,应该还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像陈宴这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的人吧。
正待思量,周棠便见陈宴没回刘希暖的话,反而是将目光朝她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