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冲,冲完就出柜,一秒都不浪费。——不愧是他。
虽然他一直就馋陆星淮,可今天以前,他都只是单纯地以为: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可显然,他刚才做的事和犯错之间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他不仅馋陆星淮,还只馋他一个。
他完蛋了。
身心的双重打击让大脑一片空白,孟获脚下一软,差点就在沐浴露都没冲干净的滑溜地砖上狠狠栽倒,慌乱之中,他凭本能撑住玻璃壁门,后背重重一磕,“砰”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他没忍住疼,轻“嘶”了一声,咬着牙往后一看,不出意外,这个背肯定是要青的。
这就是上天降惩吗?
觊觎陆星淮的现世报。
突如其来的插曲让他没法集中精神理清纷乱的思绪,只能先处理眼下的窘境。
陆星淮又轻敲了两下玻璃,温和的声音里有鲜见的慌乱:“孟获,门打开我看看。”
陆星淮的声音越温柔,越是担心,他心底的内疚和不安就越放越大。
看还是算了吧,万一他二次犯罪,就真的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孟获咬了咬后槽牙,努力用风轻云淡的声音道:“磕了一下,不疼,没什么大事。”
陆星淮想起自己回来时听见的动静,喉结滚了滚,知道孟获脸皮薄。
“好,我去拿药,你先把衣服换上。”
孟获竖起耳朵,果然听到了脚步远去的声音。
他忍着痛,飞快溜出去拿起搭在衣架上的浴袍,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又飞快地跑回了浴室。
狭小的空间里,飘着股浓郁而诡异的味道,像石楠花炸了,炸成浆,还被加热后的味道。
是个人,尤其是男人,都能闻出来他刚才在干嘛。
孟获红着耳朵环顾四周,从一堆洗浴用品里拿了个喷雾质地的东西,对着浴室里的空气一顿猛喷。
世界被玫瑰花占领了,连呼吸都是玫瑰花的味道。
孟获将浴室门严丝合缝地关紧了,才放心,一转头,恰和从前台拿到治跌打损伤药膏的陆星淮撞了个满怀。
第一次冲,经验不足,孟获不知道这玩意儿后劲儿竟然这么大。
饶是如此粉饰,浴室里还是飘着股淡淡的混着玫瑰香氛和石楠花的诡异味道。
孟获:“…”
他好像身体力行表现了21世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新解。
犯罪嫌疑人飞快逃离了作案现场。
陆星淮看着孟获标准“落荒而逃”的背影,垂眸失笑。
孟获熟透了的样子,总让人忍不住想逗他。
无奈他脸皮太薄,还受伤了,有分寸的男友这种时候应该忍住。
舌尖抵着上颚,陆星淮把想了一路欺负他的话又生生给按下了。
长腿一迈,他不紧不慢地追出去。
沙发上,孟获企图用左手单手完成给自己的右后背上药的样子,又心酸又好笑。
他还紧紧攥着领口,好像这间房里有谁会对他图谋不轨似的。
陆星淮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