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落了这么多的止血粉,还是流个不停,多可怕的
血啊,这么鲜红,这么多,人的身体里,怎生就这么多的血。
等了好一会,血慢慢地少了,没有多余的布,暖暖看那纱布真的不用再用,脱下了一件素衣用牙齿咬开口子再撕下来,轻轻地给顾野包裹着。
他头还烫得紧,他需要喝药,以前照顾他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怎么去处理伤口,怎么照顾。
但是这是哪里?只有一个小窗口照进微弱的光,她的确是累到了极点,倒在床榻边坐靠着沉睡了过去。
越发的黑,才知道是在晚上了。
她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多久不曾吃过了,她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有身孕怎么可以这样饿着呢。
爬了过去,左摸右摸还是摸到了饭菜,已经是微凉了。
有二份,但是并不多,她慢慢地吞嚼了一份,再咬碎饭菜哺到顾野的嘴里。
喂他喝水,喂他吃饭,总之他一定要醒来,顾野不可以死的,顾野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她怕啊,这北方的夜,是怎生的冷。
哪怕是她还穿着最暖的棉衣,还是抵抗不住寒意,顾野也不能受寒,她还是躺回去与他挤着,握住他的手,就怕那温度消失了去。
心里又怕又是惶恐,弦,快些来救她出去,弦,她真的好害怕,怕早上醒来,身体的人就没有呼吸了。
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听到顾野低低地呼唤:“水。”
她惊喜地起来,赶紧就去倒水给他喝,摸摸他的额头,烫已经是缓了些下来了。
“顾野。”她轻声地叫:“是我,暖暖。”
他过了好一会才张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冷静与疑惑浮了上来:“暖暖,你怎么在这里?”
她摇摇头苦笑:“让人算计了,顾野,只怕会连累你了。”
他也笑:“你说什么话,以后别说了,知道吗?”
她含泪地点头,心头热呼呼的:“嗯。”
“暖暖。”他又挤出笑:“别哭,哭了的暖暖就不好看了,暖暖你别怕,我会好起来的,我会带你出去的,我会保护你的。”
她的泪,就是忍不住像珠子一样落下来。
在马车里度过很多个日夜,不知要去哪里,不知生死,她早已经心里徬惶得像是箭上的兔子,听到顾野这样说,那些过去似乎才是真的过去,有他在,是什么都不怕的,顾野啊,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轻叹气,重重地呼吸着:“别哭。”
“嗯,我不哭。”
慌乱地擦着泪,那些事却不想告诉他了,怕他担心啊。
“暖暖。”他苦涩地笑着:“我见到你姐姐了。”
她哭得更凶:“是那个王爷伤了你,是不是?”
“你姐姐不想他受伤。”他轻声地说:“暖暖,这是欠你姐姐的,是我没有去迎接她,让你受了伤,让她去了契丹,是我欠她的,暖暖,以后你别叫我顾野了,还叫我姐夫吧,暖暖的幸福,不能与姐夫误会在一起。”
他也知道门锁起来了,他明明在暖暖以前的小屋养伤的,可是醒来却在这里,还有暖暖也从京城到了这里,她不多言别的,但是她那憔悴的样子,何必多说什么。
他不要
让暖暖不幸福啊,皇上对暖暖很在乎的。
当别人走这一步的时候,便就是要让她和皇上的关系分裂了,宫里的人心他一直都知道,总是为了权势为了宠爱不计所有的代价的。
暖暖不想哭了,眼泪不能代表太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