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尖沙咀,纽曼兰咖啡厅。
“喂,阿坚,我们在这里!”一身名贵西装的徐三少看到落地窗外的石志坚,也不管石志坚能不能听到,就站起身朝着他招手示意。
坐在徐三少旁边的霍振庭有些尴尬地拉拉徐三少的衣襟,提醒道:“这里是咖啡厅,不要那么大声,很多人都有看过来。”
徐三少脸皮超厚地扫了周围一眼,果然,周围那些饮咖啡男女正在朝他这边侧目,有的还对他指指点点。
徐三少揩一下鼻子:“怕咩呀?有种让他们咬我!”
这时候石志坚已经进了咖啡厅,径直走到徐三少对面,皱着眉头道:“我和霍大少约了在这里见面,你来做咩?”
徐三少嘿嘿一笑,不等服务生上前,主动拉了一把椅子让石志坚坐下,“我来监督啊,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帮霍少的!”
“我看你是来看笑话的吧!”石志坚就着椅子翘腿坐下,从兜里摸出香烟和火柴顺手放在桌子上。
“你看你,怎么把我说的那么坏?虽然我的确有这种想法。”徐三少嘴里说着,还不忘顾及旁边霍振庭心情,“阿庭,我可没看不起你,虽然你吉他弹得超烂,歌喉也的确毫无特色可言----我主要是对他创作的歌曲持怀疑态度。”
霍振庭嘴角抽搐两下,对徐三少说:“多谢你嘴下留情。”
“别客气,应该的。”徐三少说完扭脸看着石志坚:“货呢,带来没有?”
石志坚撇撇嘴:“人家霍少还没开口,你比他还急!还有,我这才刚坐下来,连杯水都没饮!”
“饮水咩?简单!”徐三少把自己面前咖啡轻轻推到石志坚面前,“这杯刚上,我还没动过,请你饮先!”
霍振庭也道:“阿坚,货带来没有?”
“你们以为卖粉啊,还货带来没有?”
石志坚嘴里说着,却从怀里掏出折叠好的稿纸递了过去。
霍振庭和徐三少忙伸手去抢。
徐三少动作稍快,把稿纸抢到手,对霍振庭说:“别急,我帮你过目先!”
霍振庭凑过去,“我们一起看!”
石志坚摸出一支香烟咬在嘴里,正要拿起火柴,旁边咖啡厅的女服务生却先一步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石志坚见那女服务生眉目清秀,善解人意,于是就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完蛋了!完蛋了!阿庭,这下你是彻底完蛋了!”徐三少用手指弹弹稿纸,看着上面的歌曲扭脸对霍振庭说,“这歌根本就不是人唱的!”
石志坚生气了,瞪了徐三少一眼:“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能不把霍少当人呢?”
“我有讲错?你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鬼?!这是人唱的吗?阿庭,我看你也别期待了!你要是唱这首歌给阿英,我保准你死的更快!”
霍振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接过石志坚帮他写的歌,看了又看,半天吐出一句:“我看……还行啊,至少这些歌词我都认识!”
“噗!”徐三少差点被呛死,瞪大眼看看霍振庭,又看看石志坚,“和你们两个做朋友实在太难了!我和你们的审美严重不在一条线上!”
说完,又扭头看向霍振庭道:“拜托你看清楚些,这首歌怎么唱啊?不土不洋,歌词还这么不正经……经过我专业目光审核,完全就是一首彻头彻尾的扑街歌!”
石志坚夹着香烟朝烟缸弹了弹烟灰,“会不会扑街,等霍少唱了就知!你在这里叫再大声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