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能对父亲直呼其名了,关系能有多好?
单子寅笑了笑:“的确是不怎么样,并且人尽皆知到陛下都召我入宫,言辞间尽是替我抱不平。”
这回迎程程听懂了:“陛下想借你与单将军父子不和一事,来拉拢你?”
她想了想又觉得有些离谱:“可……”
再说下去有些伤人,迎程程犹豫了。
单子寅却替她接道:“可世人皆知是陛下赐婚才让我颜面尽失,是因我颜面尽失,单将军才更对我怒其不争,事已至此,陛下还拉拢我有何用处?”
虽然伤人,但这的确是事实。
单子寅道:“可知将军府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迎程程头皮一麻,瞬间联想到了单莺的夫家,宫里的谢贵妃,差点和将军府结亲的颜家,和颜家是姻亲的九王爷。
氏族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单子寅接着道:“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所以陛下是想让单子寅站队,直接去弄单将军?
迎程程立刻板起脸来:“陛下是什么人,单将军又是什么人,你心中会没数吗?这种事上头,可不能犯糊涂!”
她还是那个单将军和九王爷的脑残粉。
单子寅笑了笑:“是啊,可不能犯糊涂。”
但单子寅这个人吧,他平时真一句假一句的,迎程程有些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迎程程这回直接把手从他怀里给抽了出来,还把他的大氅给扔了回去。
“我说真的,你别糊弄我。”
单子寅接过大氅,重新给自己披上,抬了抬眼皮:“若要你在我与九王爷之间选,你必定是会选九王爷了。”
“九王爷根本不会收我为徒,你早知道,为何还怂恿我去送礼?”
迎程程不傻,她稍微想想便能明白:“你与他早就相识,是故意让我见识到他爱财的一面,好让我对他失望?”
“但你显然不会因此便对他改观,”单子寅掖了掖自己的领角,“可见一个人的固有观念,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迎程程蹙起眉头:“你究竟想说什么?”
单子寅忽然问道:“你对陛下的印象如何?”
“明知故问。”
谢恩那日他们没见到赵堃,但印象深刻到今日终于见到他,都还心有余悸。
单子寅看到迎程程的神情就知道她明白了:“一个人是不可能忽然转变的,陛下是,我亦是。”
他最后看着迎程程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下马车后,便隔墙有耳,很多话得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兹事体大,不明白也得明白。
于是等到他们回迎府之后,刘氏竟然直接在门口等着,第一句话便是问:“陛下召姑爷入宫,可是为着和离一事?”
她还惦记着让单子寅同迎程程和离呢。
单子寅心情不好,这时候再不遮掩,直接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你迎府连嫁妆都还欠着,便惦记着和离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