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嬅莲步轻移,缓缓踏入后宅。她伸出纤手,缓缓解下面纱,那清丽绝俗的面容便如明月破云般展露无遗。
一位中年美妇瞧见她归来,眼中满是关切,匆忙迎上前去。
“嬅儿,今日可还顺利?”中年美妇轻声问道,目光在皇甫嬅身上仔细打量,似在查看有无损伤,那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担忧。
皇甫嬅微微摇头,轻叹了口气:“是大乾国前来景泰国祝贺女皇帝大婚的使节大臣,名叫郭有才。
此人我早有耳闻,实则是个内卫统领,颇具才能。只是让我和国师出去单独会客,实令我如坐针毡,心神不宁。”
提及国师这个名字时,皇甫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似有忌惮,又似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恐惧。
美妇怜惜地看着皇甫嬅,说道:“嬅儿放心,有我在,必不会让他得逞。”
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仿佛一道坚实的壁垒,能为皇甫嬅阻挡一切风雨。
皇甫嬅苦笑:“他的心思愈发难以揣测,似已陷入癫狂。我这个教主,比那女皇帝可还要命苦。”
话语中满是无奈与疲惫,身为玄月教教主,却深陷于重重困境与权谋的漩涡之中。
美妇轻轻拍了拍皇甫嬅的肩膀,安慰道:“嬅儿莫怕,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他轻易得逞。你如今不仅是玄月教教主,还是九周王朝的女皇帝,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柔弱女子。”
她的眼神中透着信任与鼓励,试图给予皇甫嬅力量与勇气。
皇甫嬅微微点头,神色稍缓:“多亏有您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若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诸多困境。只是那‘闲云’如今野心勃勃,我们仍需小心防范。”
这位中年美妇,正是野鹤。当然,这只是一个外号,其真名并非如此。这外号还是皇甫嬅所取。
想当年,她与国师闲云还是夫妻,二人皆修成武圣境地,相伴于天下各地云游,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当真是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那时的闲云,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俊似玉,眉宇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仿若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野鹤则温婉娴静,双眸灵动若星,浅笑间尽显温柔,恰似春日里的柔风。
他们或于溪边悠然漫步,看鱼儿在水中欢快嬉戏;或于庭院对坐,品茗谈天,日子过得简单而美好,如诗如画。
他们皆是世家子弟,自幼衣食无忧,不仅每日沉浸于琴棋书画的雅趣之中,还醉心于武学的博大精深。
直至一日,玄月教发展教众的使者寻到闲云。
闲云本就好奇心旺盛,与使者接触数次后,使者见他天赋异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便引荐给教众长老。
彼时的玄月教教主乃是皇甫嬅的父亲。为留住闲云加入玄月教,玄月教以珍藏的前朝秘籍为诱饵,广纳贤才。
闲云对武学痴迷已久,听闻此消息,心中对绝世武功的炽热渴望瞬间被点燃。
野鹤虽心存疑虑,然见丈夫眼神中的坚定,又不忍拂其心意,只得与他一同加入玄月教。
闲云本就对武学有着极高追求,在玄月教修炼过程中,他逐渐陷入对突破武学极限的痴迷。
为达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他竟做出如前朝尉迟星尘般惊世骇俗的决定——自宫。
因为写成这本秘籍的尉迟星尘,乃前朝天下第一武圣,身为看守皇宫藏宝阁的太监,身体残缺不全。闲云受其秘籍影响,亦迈出这决绝而残忍的一步。
此行为彻底改变了他。往昔那个温和、内敛的闲云仿若消逝于世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表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内心扭曲、心理变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