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随意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忽又转为满不在乎,声音略带笑意,魅惑勾人,“哦?做你的哥哥,我可是很荣幸。”
“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说废话的。”花止容一步步走向他,看着他的眼睛,讽刺道,“花随意,这件事,是你策划的吧,你才是背后最大的收益者。”
“哦?那你说说,对我有何益处。”
花止容最看不惯他这副摸样,一副明明就是他做的,却一副毫不关己的样子,“这次楚将军回去,怕是免不了失势的吧。”
“与我何干。”
“你不要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花随意轻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
“我是不想你再做让花家蒙羞的事。”她的声音满含怒气和恨意,其实她现在真的很想,打他。
花随意倏然起身,居高临下,眼神逼视着她,“你也说了,既然已经蒙羞一次,又何怕再?”
“不要以为爹去世了,你就可以任意妄为。”
“别忘了,你现在已不是花家人,没资格说这些。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妹妹,就会对你客气,让你胡言乱语。”
花随意眼含冷意,语气阴狠,花止容绝对相信,他的不客气是真的。一个可以算计自己父亲和兄弟的人,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她知道,花随意的童年过得不快乐,被人冷落被人欺负,于是孤僻起来,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可是这些却与她无关,她就是不喜欢他,从小就不喜欢。
花止容冷冷地看着他,“不管我是不是花家人,也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总之随想哥哥的死,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花随意一甩手,背转身去,“随你,既然音域那么闲,你乐意查就查,好走不送。”
“好自为之。”
花止容望着他透着强大拒人气息的背影,也转身离去,她还要回音域复命,很多事,必须暂且放下。
她一走,花随意的眼里透出危险的气息,却在一瞬,又消失全无。这些事、这些人,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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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当大家都睡去的时候,守着赖小天的侍女也在灯下打瞌睡。
一道黑影从门外轻轻进来,点了那侍女的睡穴。
昏暗的灯光下,一袭暗紫色长袍,神情肃然。他慢慢走近,静静地看着那眉眼,眼里是漆黑夜空一样的深邃,明明灭灭。
那熟悉的眉眼,清晰的容颜,勾勒出昔日的音容笑貌。
楚夕夜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深沉的难受。眼前还会浮现她浑身失血的摸样,苍白的小脸、弱小的身躯显得那么羸弱,想要纳入怀中,给她一片安宁的天下。然而她的那些伤害,都是他带来的。
他不发沉重,内心渴望,步履艰难。最终这样静静地立在她的床前。
一直以来,他独来独往,不想欠人半分。却不想,她的奋不顾身,早已让他这一生也难以还清。
手伸入怀中,拿出那根五彩丝带,他坐在床头,好像害怕触及的视线会破碎眼前的容颜,视线温和柔软,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此刻,他多想她能睁开眼看着她,那双像盛满了星星一样的眼。还记得七夕佳节,银河之下,她取下树上的彩带,为他系上,当时,他还很嫌弃。
他拉起她的手,慢慢地为她系上。她的手很凉,凉得他心里一个寒颤,赖小天,你一定要好起来……
轻薄侯从茅厕回来,远远看着这边灯光亮着,窗户没有关,就想过来瞧瞧。他走到窗户边,居然看到楚夕夜在里面,吓了一跳。
想等看个究竟再叫人,他见楚夕夜把赖小天扶起来,然后自己盘腿坐在她身后,为她输内力。
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想再叫人起来,他这个人,最容易被煽情的东西打动。摇摇头,不想再看,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楚夕夜知道她体内有一股寒气,现在只想用这样的方式化解。
大约两个时辰后,他把她放下,盖好被子,再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
早上大家进来的时候,轻薄侯去把丫鬟拍醒,“小莲,别睡了,再睡把你赶出去。”
小莲醒了之后,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奴婢的错,奴婢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请侯爷原谅。”
“下去吧,打点热水过来。”秦沐不耐烦地挥手,小莲连忙爬起来退下。
谢清裳拿起赖小天的手把脉,一脸惊讶,待瞟了眼她手上的丝带,顿时了然。
“谢姑娘,情况如何?”陈渊一脸担忧地问道。
谢清裳放下她的手,塞入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