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绝尘而去,他急急转身要去寻她,找到指定的包厢却早已人去楼空,只是桌上的残羹冷炙还没来得及收走,看来人刚走。他随手拉过一个服务生:“这个包厢的客人什么时候走的?”
“刚出去的,”应该还没走远,没等服务生讲完,他就冲了出去,他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态,想着要见她感觉心里总有只小猫挠着自己的心,想到她可能走了不免担心,又想想她当初不负责任的离开突然觉得自己很贱,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可步子越发的快。
温歆一个人坐在餐厅后门的小巷口,昏黄的灯光照在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此刻的心情也如这影子,却浓得化不开。梦境中的场景和现实重合,她越发觉得害怕。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来来往往的人一个又一个地从她附近走过,直到,一双穿着皮鞋的脚立在她面前不动了。
她抬了抬头,夏衍幽深的眸光望着她,她很想发火,却自知没有这个立场,更没有这个资格。她气结,站起身来,腿麻了,一个颤悠就要摔倒,有力的手将她扶住。
她一声不吭地甩开,往小巷深处走去,心乱如麻。
夏衍见她如此,只是静静地跟着她。
小巷不长,是个死胡同,很快走到了底。温歆转身,夏衍就在她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她朝左,他也朝左,她向右,他也往右。“让让。”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求饶,听不到一丝懊恼的味道。
夏衍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像是要望进她内心深处。
在他面前,她总是毫无反抗的气力,沉溺在他的眸光中,她直直地抱了上去,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拥抱他,还语无伦次:“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心思在这话中显露无疑。
他的心跳停了一下,就在听到她的话时,跨越两年的隔阂在这一刻似乎都消散了,他们似乎还是曾经的那对无忧无虑的情侣。他紧紧地回抱她。
感受到他双手的收紧,温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顾不上害羞,索性顺着心意和盘托出:“我好像,后悔了。你会不会,原谅我?”她已经顾不上温父的话了,错过的两年她受够了。
夏衍并没有回答她,但他下一秒的动作给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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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做梦都没想过能听到这话;说没反应是假的;他当即就拉开她的脑袋,狠狠地亲了下去,想念了两年的唇,还是一如既往地软滑Q弹,带着些辣味,咦;真的有点辣。他停下了嘴上的动作;低眸瞅了瞅她的唇,红肿的。“怎么回事?”他轻轻地抚触着她的唇,手指来回游走;弄得她痒痒的。
“唔;刚才吃了太多辣的。”她不好意思起来。
温歆也从没有想过;两人还能手牵手,一起走。在异国他乡的两年,每每想起他来,透出的都是一种无力与绝望感。现在握着他的手,更觉真实。心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夜愈发的静,他们都不讲话,任由一股暖流流动其中。温歆的鼻尖唇齿都萦绕着夏衍散发出来的淡淡酒味,想着刚才的一幕,酸酸地发问:“你今天倒是艳福不浅啊!”温歆是江南水乡长出来的女子,这一口吴侬软语,像是撒娇,磁磁的像糯米团子的味道,听得他身心舒畅。
夏衍眼角止不住的笑意,笑出了声,一改他往日的冷漠,也是温歆回来以后第一次听见他的笑声,感觉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他说:“该死的应酬,”他顿了顿,嘴巴贴在她耳边,对她咬耳朵:“况且目前,我只对你感兴趣!”朝着她耳边吹了口气,酥酥麻麻的。
她的脸红通通的,加快了步子,假意甩开他的手。他又是一阵轻笑,转为十指相扣,这时候的他在想,这条路如果一直走下去倒也不错。可是,他眼神一凛,那自己像傻子似的两年呢,就这么算了?
天朗气清的夜空,柔软的声线划过窗口缓缓流动:“说吧,你有什么意见?”温歆将他带回了自己家中,她正坐于电脑桌前,带着副平光眼镜,桌上摊了张纸,她示意夏衍。
“唔,随你。”夏衍勾勾手,喊她过去。
“怎么了?”她乖顺地走过去。
他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搂着她:“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既然答应同你们合作了,那你就放开去做吧!”
“呦,那你之前摆出来的姿态呢!”她撇撇嘴,为前些天他的冷漠感到有些愤愤。
他不语,然后突发奇想地说:“你说,我过来跟你一起住怎么样?”
“啊?”温歆跳下他的腿,双手护胸:“你想干什么?”
夏衍斜着眼看她一副想歪了的样子,“随便说说。”装出语气失落的样子。
温歆看他一副被抛弃的感觉,脑子一犯浑,嘴里说出的永远比想得快:“要不,你来吧?”
“好啊!”他快速地答应,脸上哪还有刚才那种“我很寂寥”的表情。温歆一看才知道又被骗了。
夜已深,夏衍也回去了。温歆躺在床上回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仍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做梦,她也不愿醒来。忽而又担心起自己的父母,温父要是知道她兜兜转转还是选择了他,会不高兴吧。她又陷入矛盾之中,只是这次她决定信自己一回,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了,时间是最能考验人的,那中间的两年,730个日日夜夜,只有她自己清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第二天一大早温母就来了电话:“温歆,你什么时候回家?”
“那估计得看手头上的项目什么时候结束了吧,不过估计也快了。”
温母突然正色道:“工作之余别忘了身体啊,不要又不吃饭的,还有,不准吃泡面!”
“知道了!”
“对了,交男朋友了吗?”
“嗯,有是有了。。。”温歆觉得是该把话说清楚。
“谁?”温母的语气变得很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