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亦霆够聪明,所以不会直接或者强迫性的追问。
到达靳家大宅,靳老爷子已经休息了,别墅内的灯亮着,如白昼一般。
温心兴致寡淡地回了房间,靳亦霆放下朗朗的时候,发现小家伙的眼角有泪花。
他哭了?
那个时候昏迷了那么多天,他醒来,没有哭。
仅仅是因为温心的一句话,哭了。说到底,朗朗毕竟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能承受的有多少。
靳亦霆望着他满眼的泪痕,紧闭的眼睑,唇角划过一记凉薄的弧度,残忍的开口:“如果舍不得,就继续保持这种情绪,最起码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他的眼里俱是无声的疼爱,他轻轻地拭去朗朗的泪花,诱哄道:“睡吧。”
出了房间,靳亦霆立即拨通了徐恒的电话,老管家倒是提过,白天少奶奶有回来过一趟,手里拿着个白色的药品,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连午饭都没吃。
靳亦霆的表情愈发的深邃难言,没多久,徐恒就回拨了电话给他,将温心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上去。
“boss,你有在听吗?”
徐恒隔着话筒,便感觉到了从靳亦霆那边散发出来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直喊了两边,靳亦霆才回过神来,“怎么?”
徐恒抠鼻纳闷,“boss,那个药是你让我买的,然后替换掉的,可夫人完全不明白你的苦心,她肯定是误会你了。”
“这些事情不用你管,对她,你更是不要透露半个字,明白了吗?”
转眼,靳亦霆的态度冷的派若两人,似又恢复到从前的冷漠无情,专制残忍。
徐恒挂了电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boss和夫人怕是再也不会好了。
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世上本来就有许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解释的,谁让boss不是普通人呢,爱上像boss这样的男人,或者是被boss爱上,注定是一场无法预料的劫难。
靳亦霆一直在主卧室的门口静静地伫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走廊尽头的窗台边,他指间翻飞的香烟,一支接着一支,未曾断绝。
做了一个决定后,会让他反反复复的犹豫,挣扎,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后悔。
此生,怕是再没有了。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无论温心如何绞尽脑汁的想,想,想,都无法找出任何一个替他辩解的理由,任何理由都是苍白的。
她刚才明明给过他机会了,为什么不向自己坦白,他是不信任自己,还是不信任她?
没有答案。
温心洗完了澡,被浴袍包裹着的身体,一点睡意都没有。
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脑子里反反复复的这些事情。她赤脚下床,打开房门,朦胧的光线下,她看到窗台前,一道颀长的身形,漫不经心的立着,背影比起平时来,多了一份沉重感。
一股烟味自窗口的风,徐徐地飘了过来。
他在抽烟?
那一抹橙红色的星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这是温心第一次看他抽烟,靠近一些,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流畅,分外迷人。
有没有人说过,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干什么,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靳亦霆显然就是,没有任何女人可以逃离他的魅力。
她似一阵细软的微风,悄无声息地靠近,本来到了喉咙边的质问,化作了一记轻轻的喟叹,不期然地,她抱住了他,从背后。
当两条纤细手臂缠绕上他的时候,靳亦霆才发现了温心的存在。她像是一团温暖的阳光,来到他的身边,照亮他的生活,令他有了七情六欲,任何景物在他眼里,突然出现了色彩。
她将自己的脸枕在了他沉稳有力的背上,鼻息间难闻的烟味,混合上了他的体香,似乎都不那么难受了,变得清新好闻。